贺晨出门，去便利店，在货架旁遇到了一个人。

沈白。

贺晨让宁光查了这个人，认得了她的脸，也认得了她的名字。

沈白站在她旁边，递给她一个文件袋，阴郁的脸上荡开笑意：

“你查了我，就应当知道我父母双全，家境良好，总之看上去我的人生应是正常的。”

沈白捏紧了文件袋的边角：

“而你，好好的人生半途上出了错。”

这下贺晨不用打开袋子便知这里面是什么了。沈白也在查她，说不定，这里面还有沈白打印出的当年的新闻。

其实舅舅的小女儿自杀，是因为学业压力过大。初三那年，她没能忍住，从楼上一跃而下。

但是，贺晨听说了一些事。

据说，这女孩曾在学校里为她说过话。在别人嘻嘻哈哈地说起贺晨每夜的价格时，她势单力薄地回击。

在舅舅的那几个儿女中，她是最亲近贺晨的，会做出这样的事倒也还在贺晨意料之中。

贺晨就这么在那孩子抑郁的原因里，加上了“宁光”这个名字。也正是因为如此，她要宁光死。

此刻。便利店里。

“你的意思是说，你生下来便心怀恶意吗？”

“是。”沈白答得很有些自得的感觉。

贺晨问了沈白这个问题后，笑了起来。此时有别人经过，没人发现她们之间的异常气氛，她们看上去就像是好友在闲聊一样。

贺晨颇感兴趣地道：

“这么跟你说吧，我们像是都在生病，我还有药可医，你却已是无药可救。你这是哪里来的优越感？”

沈白捏着文件袋的手开始用力，接着她突然拆开袋子，取出了里面的东西。

没有什么贺晨想象中的东西。

这里居然只有一张照片。

照片里，宁秋倚在走廊尽头的窗口那儿，正凝神看着手中的A4纸。

贺晨看到宁秋的样子，顿时明白过来对方是在偷拍，头皮发麻：“你对我姐姐！”

“我只是知道了你做了什么而已，我很喜欢你做的这些事。”

沈白在贺晨耳边似是叹气地道：

“你以为你，真的有药可医吗？”

“既是已经开始，那么就不要回头。”

第38章 询问

沈白。

贺晨凝视着她的脸, 想起来自己是在哪里见过她了。

第一次的时候……是在网吧。

那时候贺晨忙着写她宏伟的计划书, 写如何一步步地杀死宁光。不久后, 旁边经过了一个女孩子，她站在外侧, 容貌因网吧昏暗的光线而显得不甚清楚。这个人本想一走了之，却在看见贺晨的肚子时, 停下来告诉她有个地方烟味能轻点。

贺晨没怎么回应她, 也没有想到她们之后有了第二次，第三次见面。第二次的相遇还算令人愉快，沈白摸着她的狗, 好心地提醒她要把残余的血迹擦干净，而这一次，或许是因为贺晨的举动惹怒了她, 沈白找上她，显露出有些可怕的一面。

贺晨应该避开她。

贺晨跟着沈白, 去了沈白的家里。

路上贺晨注意到沈白走路的样子并不是很好看, 有些畏畏缩缩的样子。不过只要是和贺晨相处，她就会变成那个阴郁的，若有所思地看着别人的沈白。

嗯, 这大概就是变态常用的伪装吧。

贺晨是因为好奇而跟着沈白回去, 沈白家里的布置和东西则如约满足了她的好奇。在沈白独自住的屋子里，最多的就是照片和装满了照片的U盘，以及录音笔。

“我有时刻拍照和录音的习惯。”

“这也是先天的？”

沈白从冰箱里取出两罐可乐：“嗯。”

贺晨完全从之前的紧张状态里摆脱出来，毫不戒备地接过可乐喝下一口, 之后还嫌不够甜似的，取出自己兜里的糖，剥开彩色的糖纸。

“你要吗？”贺晨坐在高脚椅上，踢了一下纤细的小腿，“我试验过很多次，这种糖放进可乐里，会让可乐变得酸酸甜甜的。”

沈白尝试了以后，问她这糖哪里有卖的，结果贺晨难以自抑地笑起来：

“别处没有卖这个的，这厂家倒闭了。”

“这是我以前攒的，糖都过期了。”

沈白没有把东西吐出来，而是有些较真地打开手机去查这个厂家。贺晨等着她说自己骗人，却在下一刻听到沈白说：

“你和那个宁秋是什么关系？”

“她是宁家领养来的。”

贺晨说完后补充道：“她和我一样，所以我请她来做我这场戏的观众。”

对面的沈白划拉着手机，嗤笑道：“她哪里和你是一路人了，她活得可开心了。人家现在有了个女孩子作伴儿，网友还给她们这cp取了名，叫遇秋呢。”

遇秋？怎么听上去似乎是有点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