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张素描，依然没有五官。

顾晓梦扯出一个无力的笑容，就好像一切又回到了原点：“你看，我是真的画不出。”

李宁玉在顾晓梦身前蹲下来，牵起了顾晓梦的右手，轻轻放在自己的眉心，在顾晓梦诧异不解的目光中，握着顾晓梦的右手缓缓移动着，描摹着她的眉，她的眼，她的唇，她脸上的每一寸肌肤。

“就用你的右手来触摸，我教你怎么画。”李宁玉的泪水这次打湿的是顾晓梦的指尖。

晓梦，希望以后每当你发病、做噩梦的时候，能想起现在右手的感觉。我只愿这能覆盖掉你那些痛苦的回忆，也是我利用你对我的喜欢，做的最后一件事，原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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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终于写到了这篇文到现在为止最想写的一个场景，前期可能很多小伙伴觉得小顾爱的太深，到这里应该已经能看出来了，这是个soulmate相互救赎的故事。玉姐的回应可以说的上是极度的隐晦又疯狂，她们的表现方式不同，但都是彼此的信徒。

（放评论怕有些朋友没注意，这里补充一下）：如果感觉要be的朋友大可放心，这一章其实并没有制造她俩之间的be因素，只是通过这样一种方式表现出玉姐极致隐晦疯狂的一面，一直以来玉姐表现感情的方式都太细微了。她有太多克制冷静，所以这一场更像她躲在面具后的一次感情释放，这是她觉得能给小顾之前表白最热烈的回应。 玉姐的理智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打破的，她面对自己内心的感情已经完成了，可是要她彻底接受小顾的感情还需要个过程，这一章的矛盾点就在这，也就是很多人觉得刀的地方，但是病症反应出来不才是治愈的开端吗？会有一个非常美好的结局的。

第40章

民国三十年六月二十八日，裘庄东楼。

每日的早餐时分，今天王田香一大早就坐在主座上等着三人下楼。

“呦，王处长今天这么早，是等着送我回去看女儿吗？”金生火慢悠悠的从楼梯上下来。

王田香撇撇嘴，皮笑肉不笑的敷衍了下，一脸的倦意。

顾晓梦与李宁玉从另外一侧的楼梯上走下来。顾晓梦走在前面，率先落了座，打量着王田香的这一脸菜色，一看就是一宿没睡。

“王处长这脸色，看起来昨日是日理万机啊，怪不得顾不上我们了，这一大早又来陪我们吃早餐，真是辛苦王处长了。”

金生火眼睛在王田香身上扫了下，便明白了顾晓梦话中的意思，能忙活这么一整夜，绝对不是因为吴志国还没画押这种骗傻子的话。

“晓梦啊，你多少也体谅一下王处长，不就是昨天没来得及给你跟李上校多加一张床，王处长这么辛劳，也是为了早日抓到老鬼，这样大家都能回家，这家里的床不比裘庄的舒服啊，你说是吧，王处长？”

顾晓梦对王田香说话一向夹枪带棒，哪天要是不怼他估计大家反而会觉得奇怪。

李宁玉最后一个坐了下来，如往常一样并没有要加入话题的意思，随手捏了捏有些酸痛的脖颈，好像有些落枕的样子。然后给自己盛了粥，自顾自地拿起了一旁准备好的报纸看了起来。

金生火继续品着他身前的霉豆腐，顾晓梦则端起了一杯浓郁的美式咖啡，与以往不同的是，今天并没有往里面加牛奶。

空腹喝黑咖啡确实有些伤胃，不过也是更提神的，好在顾晓梦脾胃好，从来不在意这些。

“家里的床自然是最好的，我就怕踏出了这个门槛，就真见不到父亲了，就好像这白秘书，说好昨天伦次外出今天回，到现在都还没见到人影子呢。”顾晓梦放下手中的杯碟，饶有兴致地盯着王田香：

“王处长，你说这人……不会是前脚走出这大门，后脚就让你给绑到西楼杀了吧？”

顾晓梦这一脸轻松的笑意，可一点都看不出是在谈论杀人，就好像在问你咖啡里面要不要加糖。

王田香也没想过能瞒住在座的三个人精，加上抓捕白小年何剪烛忙碌了一整夜，一直到凌晨四点才把两人抓回裘庄，又突击审讯到现在，此时早已精疲力尽，没有半点心力体力陪着这三人绕圈子。

“各位都是个顶个的聪明人，我也不瞒着诸位了，昨天白小年出去以后，当街枪击打伤了两个人，一个是黄雀，另一个是李上校的丈夫，潘汉卿。”说着将目光落在了李宁玉脸上。

李宁玉慌张了一瞬，随即又好像立马明白了什么似得，王田香看在眼里，随即肯定了一件事，李宁玉一定是知道了白小年就是裘庄小少爷的身份，于是继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