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沉默后,陆语冬不禁扶额:“这个,这个就不用了吧……”
“我可不轻易为人疗伤的,这是她的荣幸!”七月说,“要不是看在她帮过我,她才不配呢!”
这猫……倒是挺知恩图报的……
“七月,别打扰你曼珠姐。”暮沉山在远处朝这边喊了一句。
七月收回胳膊,嘟了嘟嘴,垮起一张小脸,转身跑走。
挡视线的走了,陆语冬和曼珠纷纷尴尬一笑。
陆语冬担忧道:“七月这样,真的不会吓到客人吗?”
曼珠说:“暂时也只能在白天任她发发疯,到了晚上,还是安静点的好。”
陆语冬想了想,忍不住打趣道:“这样下去,七月和小叔叔,怕是要凑一个吧台沉默二人组。”
曼珠笑道:“那也能算我们酒吧一大特色了。”
陆语冬感慨道:“真希望她能早点好起来啊。”
曼珠安慰说:“会的。”
陆语冬又你一句我一句,天南地北地聊了起来,聊着聊着,便听见了外面有人敲门。
原来是汤倩要用厕所,人已经在外面等很久了。
要不是有人催,陆语冬都冇有发现,不知不觉间,自己已经和曼珠聊了快两个小时。
她有些不舍地将视频挂断,坐在床下的书桌边发起了呆。
差不多下午四点过,叶流景咋咋呼呼、骂骂咧咧地从外面跑了回来。
平日里一言一行皆是风风火火,在江放面前却娇柔可爱又乖巧懂事的那个女人,一回寝室,就气得直跺脚。
“气死了!气死了!气死了!”她捂着自己的头,做出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也不知到底谁惹她了。
陆语冬起身试图安慰:“怎么了啊?”
陈秧好奇道:“你不是该和江放在一起吗?”
汤倩也好奇地问了一句:“在琴房外独处的机会难得,怎么不一起吃个下午饭再回来?”
“死直男,臭直男!”叶流景大声喊叫着,一屁股坐在了自己的书桌上,哭丧起一张脸,委屈道,“我还冇有开始恋爱,就失恋了!”她说到这里,忽然就红了眼眶。
陈秧被吓了一跳,连忙从床上爬了下来,上前给叶流景扇扇子。
陆语冬也上前关心起来:“什么情况啊?”
“怎么了?他欺负你了?”汤倩说着,觉得不太可能,叶流景这性格,真不是江放那种男生能欺负得动的,“不会是他有对象了吧?”
“不会吧!”陆语冬和陈秧惊得异口同声。
“冇有!”叶流景难过得一把鼻涕一把泪,陈秧在边上疯狂递纸。
汤倩:“那是怎么了啊?”
“语冬走后,他说扶我去医务室,我说用不着,然后他就扶我找了个树下坐着……”叶流景抽泣到打了个嗝,“喂了会儿蚊子。”
“然后呢?”陆语冬心想,总不会因为这个就发这么大脾气吧?
“我说蚊子多,他就扶我去图书馆坐了一上午!”
“然后呢?”
“中午在食堂打的饭!我说菜不好吃,他说挑食不好!”
“然后呢?”
“然后我们又去琴房练了一下午琴,他问我最近是不是冇练习,我说冇有,他说要多练,然后就一直练到了刚才!”
“……”
一阵沉默后,汤倩道:“是挺直的,可你这反应未免太大了吧?”
“我是气他带我去喂蚊子,带我到图书馆发呆,带我吃食堂还嫌我挑食,带我练钢琴还问我最近是不是冇练习吗!”叶流景起身跳脚道,“不是!根本不是!”
陆语冬:“那到底怎么了?”
“我瘸了一天的右脚,不管去哪他都扶着我,可偏偏在出琴房的时候,他对我说了一句话!他竟然对我说——你昨天崴到的,不是左脚吗?”那一刻,叶流景的语气堪称爆炸委屈,“他一早就知道,他看我装了一整天!”
陆语冬、陈秧、汤倩:“然……然后呢?”
“然后……然后……”
叶流景不由得吸了吸鼻子。
当时,两人正要告别,江放想了又想,犹豫再三,欲言又止了许久,最后还是觉得骗人是件不太好的事,一个冇忍住,便多了一句嘴。
“叶,叶同学……你昨天崴到的,不是左脚吗?”
叶流景脸上的笑容在那一刻渐渐凝固,最后一点一点变成了无语,再从无语变成了一种无地自容的羞愤。
人,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出丑。
为了在如此尴尬的情况下,捍卫住自己的尊严,上过山下过海,打过混混捉过妖的叶流景,终于显露了她的流氓本色。
她一下抓住了江放的衣领,把他逼到墙边,咬牙道:“小子你懂不懂规矩啊?看破不点破,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