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浅情长(14)

作者:鱼不忆 阅读记录

那时的安家正处于事业起步阶段,工人不多,也会时不时地招童工打杂做些零碎活儿。

久而久之,安爸看中了她言必信行必果的品质,安妈看中了她和安熙的投缘。

多一张嘴吃饭,安家养得起。

没等到安镜的下文,红缨也没问什么,背对着她,在梳妆台前取下面纱,也撕下了贴在脸上伪装疤痕的东西。

而后从柜子里翻找出型号最大的一套棉衣棉裤:“你的衣服裤子上全是血,等会儿换下来我帮你洗了,晾干后缝补一下再穿吧。”

红缨坐在床边,和安镜面对面:“镜爷没什么想说的想问的?”

“谢谢。”

喻音瑕是红缨,在喻正清寿宴当天,安镜就想到了。

每个人都有难以启齿的秘密,或者是不堪回首的过去,她自己有,推己及人。

秘密,不是用来揭的。伤疤,也不是用来撕的。对她而言,喻音瑕住在别墅区还是老城区,都无关紧要。

紧要的是,喻音瑕这个人。

“你不问,那我就自己说吧。”喻音瑕徐徐道来。

“喻正清还没发家致富前,就认识了我母亲,母亲爱他,就把所有唱歌赚来的钱都给了他拿去做生意。后面的剧情很老套,无非就是男人成功后,另娶权贵千金。奈何正房多年只生了一个女儿,男人就又找到歌女,连哄带骗给他生孩子。遗憾的是,歌女生下的也是女儿。男人想要的是延续香火的儿子,于是再次抛下歌女。不闻不问了十多年后,偶然间发现这个小女儿亭亭玉立,是块以色事人的好料子,就和歌女做了交易。承诺让小女儿认祖归宗去过所谓富家千金的生活,条件是歌女须变成哑巴,且不能离开老城区一步。否则,他会让小女儿生不如死……”

安镜很想抱一抱喻音瑕,又怕她误以为自己是同情,是怜悯……

喻音瑕的悲惨身世,她做不到感同身受。自己虽是安家养女,但养父母在世时对她视如己出,并未亏待苛责过她。

安熙无心从商,安爸就力排众议,栽培天资聪慧的安镜做了安氏烟草公司的一把手。

相比喻音瑕的寄人篱下,她简直太幸运了。

“你母亲,如何称呼?”

“镜爷若不嫌弃,跟我一样喊红姨吧。”

原来,刚刚那位红姨就是她的母亲。安镜的心揪着,却又找不到合适的话来安慰她。

……

“咚咚。”

红姨备好了热水来敲门,喻音瑕拿着棉衣棉裤,拉了安镜往外走。

走进一间更为昏暗狭窄的空间里,可容纳一人的木桶内装满了热气腾腾的温水。

喻音瑕试了试水温:“温度合适,镜爷擦擦身体吧。衣服我放在架子上了,您洗好了再叫我。”

安镜因她的体贴而动容,右手抱着左胳膊扮柔弱,靠着木桶有气无力地说道:“我伤成这样,你看我还有自己擦洗身体的力气吗?”

光是想想安镜脱光的画面,喻音瑕就烧红了耳朵。

“你,我,我……”

“逗你的。”安镜单手解衣扣,“你也是有丫头伺候的小姐,怎能让你……”

“安镜!”喻音瑕气鼓鼓地打断她说话,三步并作两步,上手给她解扣子,“要不是看在你也是女人的份上,我才懒得管你脏不脏,洗不洗!”

“音音,你好凶。”安镜奸计得逞,自取了小名来喊。

喻音瑕的头埋得更低了:“你还真是没一点女人的样子!真拿自己当爷了!”

安镜语气发狠:“我不先把自己当爷,那些人就更不会把我放在眼里。安家对我恩同再造,安氏企业,我是拼尽全力也要守住的。”

是啊,只有自己强大,才能得到别人的尊重和信服。

虽然这一路走来很不轻松,但亲情、名利的收获,远远高于她原本的期待。

她是个看起来很有野心,事实上并没有野心的女人。

喻音瑕帮她解裤子时,手碰到了一样硬物。

那是一把手/枪。

安镜将其取出:“防身保命之物,出门必不可少,帮我收好。里头还有子弹,当心擦枪走火。”

她把手/枪交给喻音瑕,等于绝对的信任,等于暴露弱点。

喻正清也有手/枪,喻音瑕见过的。

今晚惊险刺激的枪战经历了,腥风血雨闯过了,安镜身上的枪伤,她也目睹了。

托安镜的福,世间恐怕再没什么事能吓到她了。

她把手/枪搁置在棉衣里:“危险物品和我不会用的东西,我是不会乱碰的,我惜命。”

“但凡能活,就别找死。”

这句话,安镜是说给自己听的。可她没有做到。

第一次赤/身/裸/体站在喻音瑕面前,安镜没有半分羞涩。因为害羞的那个人,根本不敢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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