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涌+番外(84)

卫以牧抿唇笑得温和,微微侧头给了薄净洵递了个“看我多会说话”的眼神。

薄净洵别开视线,嘴角却怎么都压不下来。

卫总真是飘了。

这时候刚在院子里停好车的方墨走进来,卫以牧介绍道:“姑妈,这就是我的助理,叫方墨。这几天如果您有什么需要,找我或者找她都可以。”

方墨欠了欠身:“您好。”

“哎,好……快别这么客气。”薄文慧过去伸手扶住方墨的手臂,笑得合不拢嘴,“都是好孩子,快进屋去坐。我给你们热一热晚饭,再加两个菜,一路过来都辛苦了。”

薄净洵刚想说先带卫以牧上楼,钟眉就说道:“净洵去帮一帮姑妈吧,我跟小卫说说话。”

薄文慧没有意识到什么,笑眯眯地拉住薄净洵的手,“那好,正好我跟净洵也说说话。”

薄净洵却是静默地瞧了钟眉一眼,心下明了钟眉大概是要解释为什么突然要卫以牧也陪同过来一趟。

她心下了然,点了点头后轻声问卫以牧:“晚上冷,给你做番茄鸡蛋面暖暖胃好不好?”

这镇子四面环山,冬天比别处冷,夏天比别处热,到了夜晚寒风阵阵,吃点带热汤的会更暖和一些。

卫以牧轻柔地笑:“好。”

薄文慧拉着薄净洵进了厨房,方墨得了闲,在客厅里打开电视看,卫以牧则是跟着钟眉上了楼。

一路上到二楼,钟眉把走道的灯打开,昏黄的灯把洁白的墙面都染成淡淡的暖黄色。

两个人缓慢的脚步声交织在一起,卫以牧静默地陪在一旁。

钟眉亲和地笑说:“今天真是辛苦你过来了。”

卫以牧抿唇笑笑:“不辛苦,应该的。”

钟眉顿了顿,长出一口气,说道:“这么长时间了,你应该也猜到净洵的爸爸不在了,或者净洵也跟你说了。第一次让你来见净洵爸爸这边的亲人,却没什么正式感,那是因为我自己也只来过一次……以前我的内心抗拒跟文山彻底变成一家人,所以用不习惯乡下这样的借口来拒绝他。”

她说完就深深地叹气,这些话已经埋藏在心里几十年了,它们就像一块巨石一样压在心底,让她从嫁给薄文山开始就不得舒适。

卫以牧看了看她,低声道:“都过去了,现在能够面对,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钟眉自嘲地笑笑:“只是这件好事来得太晚了……从前文山一直都希望我能融入他的生活,可是我除了跟他有一本结婚证,有个女儿之外就不再有任何牵扯。我对他的朋友避而不见,也很少去跟他出入什么人多的场合,我们就像是一个屋檐下的室友一样。”

回想起从前的种种,钟眉的心里酸涩难忍,既不愿意再想,又忍不住去想。

如果薄文山没有去世得那么早,又或者她能早一点悔悟,今天又何尝会走到这一步呢。

人生只有短短几十年,薄文山带着那么重的遗憾离开人世,不知道在弥留之际有没有怪过她。

卫以牧看钟眉神色自责,安慰道:“如果叔叔在天之灵听到阿姨今天的话,一定会欣慰的。”

钟眉到底是长辈,她不能逾矩用太过语重心长的口吻来应对,只能默默地听着,再适当地回应那么两句,聊以慰藉。

钟眉摇了摇头,问道:“知不知道我为什么会突然有这些想法?”

卫以牧心底像是有什么一闪而过,试探着问:“难道是因为前段时间,我跟阿姨说我爸爸过世的事情……”

“不错。”钟眉停下脚步,转身面向她。

卫以牧也停下来,神色凝重地蹙起眉。

钟眉说:“那天听你说天灏早就去世了以后,我忽然觉得我这几十年过得几乎是没有意义的。我开始明白,从我跟他分开的那一天开始,我跟他的生命就不再交汇了,他有他的家庭,而我也有我的生活。我这么多年来的心心念念,只是自欺欺人而已。”

她自从嫁给薄文山,就处在一个矛盾的状态里,一边恪守着妻子的本分,一边又不愿意让自己的心靠近薄文山。这几十年来,在外人和女儿的面前,她跟他恩爱有加,关起门来她却始终不想亲近他。

卫以牧问:“您没有把和我爸爸的事情告诉净洵,那么净洵应该也不知道您和叔叔之间是有隔阂的吧?”

钟眉想了想,点头回答:“对,净洵是不知道的,我和她爸爸在她面前没有露出过破绽。”

卫以牧沉默了一会儿,低低地说:“这些事情都是串联在一起的,如果我妈知道了我和净洵的婚事,就会要了解她的家庭,也就会得知净洵的身份。到了这一天,我会尽量让这些事情永远留在过去,不让净洵受到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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