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比我更懂沙雕(94)

作者:涂作 阅读记录

刚才她缩在门后,景易手里那把刀反射的月光冰凉地触及她的眼睛。

电光火石一刹那,季书央隐约明白了景深举动的真正含义。

果然深深只是一只善良可爱的小猫咪。

在此时危急的情况下,她竟然美滋滋地傻笑着,心里回忆起不久前压着深深啃咬的美妙滋味。

虽然中间有一些不满意,但是总的来说,她还是挺攻的嘛。

所以就在和景易紧张对峙的同时,景深和季书央都满脑子黄色废料。

果然这就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吗?

反应过来的季书央一边毫不犹豫地快步走上去,顺手抄起立在墙边的扫帚,一边甜蜜蜜地如是想到。

她隔着背对自己的景易,看见深深恐惧的表情,和裸露皮肤上除了自己不久前弄出来的伤,登时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举起棍子就往那恶毒老太婆(其实也没有那么老太婆啦)景易后脑勺上劈。

后来每每想起,季书央可以保证,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真情实意地怨恼不让自己学跆拳道或者传统武术的母亲过。

就算是击剑也好啊,这样就不用轻飘飘一棍下去,景易僵硬地转头,面无表情不痒不痛地看着她。

季书央:.......

她对景易挥挥手,小心翼翼试探道:“你好?”

景易被后脑勺的疼痛惹得更加愤怒,转过来后没有一点停顿,举起刀就往季书央那边砍。

等了半天没感受到新伤的景深抬起头正好看到了这个画面。

她的淡然与无所谓在对上季书央脸上懵逼表情的那一瞬间尽数崩塌。

为什么不听话啊央央?

下一秒,季书央和景易眼前同时被一片血红占满。

季书央还感觉到有人挤到自己身前,软软的头发轻轻拂过脸颊,那人身上还有自己的气味。

她下意识扶住对方,碰到衣料的同时沾了满手温热的液体。

深深的后背上,有一条很深的伤口。

她的血溅在景易脸上,刀咣当落到地上,发出清脆一声响。

景易痛苦地抱着脑袋蹲下身,被愤怒填满的脑袋里渐渐空出一片清明的境地,却又渐渐被恐惧和混乱的画面与声音占领。

那是真实存在却如噩梦一般不真实的记忆。

记忆里的自己像现在的景深那样倒在某个人怀里,鲜血汩汩地往外流。

那人的嘴一张一合,似乎重复喊着“阿易”“阿易”,仿佛这样她就永远不会离开。

有眼泪如夏夜的雨点,沉重地打在她的手上。

不要哭.....

她当时应该想这么说。

可是当时究竟有没有说出口,景易似乎已经忘了。

景深再次软倒在季书央怀里,就像不久前在床上的那一次。

只不过这次带上了血,而季书央动作的颤抖并不是因为害羞。

景深感觉到了央央的眼泪,一滴一滴落到自己垂在地上的手心里。

她挤出一个笑,“不要哭呀,央央。”

带血的手吃力地抬起来,轻轻颤抖着拭去了季书央的眼泪。

她曾经羡慕着季书央纯粹的笑容,而她现在也能笑出来了。

所以为什么要哭呢....

季书央看着怀里景深那个勉强的笑,其中安慰的意味怎么看都像永别。

“深深.....医生....我们去找医生....村里有没有医生.....村里一定会有医生的.....”

她把景深的脑袋埋在自己怀里,就像不久前那样,她们如此亲密无间,不管有没有误会。

景深用最后一丝清醒阻止了她,“村里没有,没有医生,上山去,去找白云晞。”

村子里的人都不是善良的人,不管怎么样都不可能不伤害到央央。

听话呀,这次一定要听话。

景深这么想着,卸下力气将自己完全交给了她。

季书央从来不是一个听话的小孩。

但她知道那是因为自己还没有遇到能让她听话的人。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让景深这么要求,季书央抱着她奔入漆黑的田野,一刻不停地向着最初停车的树林跑去。

她第一次发现景深竟然比看起来的样子还要瘦,就连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自己抱起来也很轻松,甚至能清楚地感受到怀中人硌人的骨头。

她依稀记得有谁说过,所有不合常情的事与物,背后都有不堪言说的原因。

这村子藏在大山背后,阴影之下有太多不堪。

后来所有人都会明白,他们曾经面对的事情有多么艰难。

景深倒在副驾驶座里,灌了铅似的眼皮不住往下掉,像烈日下犁田的老牛,季书央哀求一句“深深别睡”,她就往上抬一抬眼皮,随之有了一瞬间的清醒。

这种难以控制的感觉就像上无聊的数学课打瞌睡,就算知道这是不对的,可是谁又能按照自己的意愿提起精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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