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嫁红妆(15)

“去你的娘们,这里就纯爷们一群。我就只是说那个书呆子怎么跟个娘们一样扭扭捏捏的。”

“人家是书生,娇生惯养惯了,没准他连个皮肤都嫩的跟豆腐一样,对,也许比女人还嫩,酒爷,你说那书呆子买到西巷子里做像姑,那个胭脂一抹,大红的裙子一穿,比那些老婊子不知道水多少……”

“你眼里还有天理么?”小酒的眼神恶狠狠的逼着那乞丐,乞丐嬉笑着说:“爷,我就说说,说说而已。”

“这事情,说也不能说。酒爷不乐意听见。”小酒翻了一个身,伶俐的从神案上翻了下来,撒开了步子,朝庙中央大堆人里挤去。

第八章

第八章

破庙的中间空地上,用大大小小的石头堆起了一个圆圈,里面用木头搭起一个小塔,散落在庙了的人不由自足的拿起自己的东西,坐到那堆石头的周围,围成一个圈,中间是小酒,拿着一个酒壶,晃荡着,壶中的烈酒发出哗啦啦的声音。诱的酒鬼肚子里的虫都爬出来了。

小酒举起手中的火引子,在众人的注目下,扔向堆好的木头,小小的火星落到堆在下面的干燥的干草上,慢慢的扩大,火星渐渐的吞噬着那些引燃物,慢吞吞的跳动,那些眼睛都看着中央的火星,就像那是他们的心肝一样。

到了一定时候,小酒将壶中的酒轻轻的倒在火星四周,甘冽的酒洒在干草和木头上,小火苗碰到那些烈酒,就像喝醉了的烈马一样,瞬间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窜了起来,剧烈的燃烧。所有的人在这个时候一起发出欢呼声。

小酒倒的差不多了,把壶中最后一滴酒倒进自己嘴巴里,用袖子擦去嘴角的酒液,环视四周,大声宣布:“今天的宴会正式开始,各位尽兴的玩。”

火光把每一张脸都照的红润而鲜明,那些平时在街上低头哈腰乞讨的乞丐们在这里就好像是赴宴而来的贵宾,自得其乐,载歌载舞,或是唱着家乡的歌,那乡音依旧,还未改变,唱起那歌的时候,似乎还能想起当年那水灵灵的女子在村口的树下送自己离去闯荡江湖,那双眼睛依依不舍,熟悉的声音一遍遍的叫着自己的名字,多少子弟老于江湖,可是那时少年气盛,不知人间的沧桑,一去不再回头。不知那女子如何了,嫁人了没有,生孩子了没,还记得自己没,而今再唱那歌的时候,却已怅然。或是陪那些不安分的小孩子打打闹闹,越是老越是活过去。

小酒在人群中吃着花生米,喝着小酒,开怀的笑着,他偶尔转头看见缩在角落里发抖的书生,在这个破烂贫瘠的乞丐窝里,他和这里格格不入,让人觉得他是一尊金子做的佛,闪闪发光的,放在了这样的一个破庙了,叫人感叹道,真是糟蹋啊!

莫聪明似乎是那种人,一生都是养尊处优,背着唐诗宋词,四书五经,四肢不勤,五谷不分,不用为生计发愁的书生。而现在他穿着破破烂烂的乞丐衣,安身在这样的破庙下,饥渴交迫,也许比这样自足自乐的乞丐还不如。小酒心中也说不出什么感觉。

书生一直不来,小酒也懒得过去再去请,小酒觉得人如若连自己想要的东西都不能主动去追逐,结果因为这样而让自己不快乐,那是自己活该,决不能怨天尤人。火在这里,书生却碍面子不肯来,死了也不能叫冤枉。

小酒把一颗花生米抛上很高很高的地方,然后张大了嘴巴,等它掉落到自己嘴巴里。过了很久都没有看见它掉下来,张开眼,看见横梁上倒挂金钩的老顽童调皮的笑着,嘴巴鼓动,不用说,那花生米都在他嘴巴里了。

小酒邪笑,从纸包里掏出一把花生米,一起扔上去,星星点点,暴雨梨花针都没有那么恐怖,那老顽童在横梁上不住的闪躲着,口中要死了,要死了的叫着。

喧闹持续了很久,莫聪明一直没有过来。火慢慢的熄灭了,燃烧过后黑焦的木头上,红色的火焰晃晃悠悠的跳动着,不时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所有的人都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睡去了,刚才还热热闹闹欢笑不断的庙里瞬间安静了下来。外面的雨也快停歇,点点滴滴落在地上的声音也变的稀稀疏疏,而明日,等太阳上山的时候,他们都要出去乞讨维生。地位卑微,却依旧开怀的笑开怀的跳,今朝有酒,醉死了就算了,明朝起来,再要点来。

几个小孩的冲动劲还没过,拉着小酒要问他杂七杂八的问题。小酒吃着花生米,喝着小酒,有问必答。无论是野史传奇听闻传说都在小酒的嘴巴里活灵活现的演绎着,叫围着他的小孩子们听的津津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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