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嫁红妆(67)

温柔瞪圆了眼睛,说:“什么小姐,你眼前明明是两公子,你这是灯不够亮还是老眼昏花,难辨雌雄么?还不如早早收了摊位回家。”

小贩没有料到看似不知人间疾苦的大家闺秀说起话来却带刀带枪,锋利的很,眼神移到旁边那位白衣公子身上,盼他能明理些。

聪明完全没有说话的余地,苦笑相对。

温柔指尖抚着那银簪,上面的字刻的俊秀,虽然不能读懂,但是聪明说的那些都牢牢的记在脑子里。

她说啊,生生世世都不能分离,一辈子都要牵着手走下去。漫长的十年都走过了过来,一辈子也许就是几个这样的十年而已。

第三十三章

第三十三章

烟雨朦胧,轻舟泛在湖边上,无风而自己前行,如同离弦的箭,平行滑过水面,雨水落于湖面上溅起万千水花,此时突然被一阵风刮开,阵阵涟漪荡漾。舟上坐了三个人,皆是女子,身上衣饰不同而气质各异,最前的女子白衣胜雪,长发只是简单的用几根簪子盘在脑后,其余的都披在肩上,长及脚踝的头发被风撩起,迎风拂动。雨珠从四面八方袭向她,却在她面前被一堵无形的墙挡住,分向两边而去。

身后的一人也是如她相似的衣服,手中撑着一把伞,为她挡雨,她只是谦卑顺服的表情自始至终挂在脸上,而掩着气场,像一道影子在她后头不惊扰到她。

最后面是撑着竹竿的侍女,运力与细长的竹竿上,让舟平缓而极速的前进。

舟的目标是不远处的小岛,湖很小,种了一圈柳树,养了一池白莲花就已经容不下其他的东西,小岛更小,中间有竹子搭建的小屋子,外头种了些花草,不过方寸间。

舟还未靠到小岛的岸边,坐船头的女子就站起身,迎风而立,风吹拂着她的白衣的衣摆和黑发的边缘,潇潇然不若尘世俗人。

脚尖点过船头踏着平静的湖面,像一只白色的鸟,掠过湖面,稳稳的落在湖心岛上。

舟转换了方向,从原路返回,而女子往那间占据了小岛大半面积的竹屋走去。

竹屋搭建的极为简陋,几根竹子做了柱子,再拿些毛竹削开来做了墙,头上用竹子做瓦面,雨水击打在上头,清脆的声音如同珍珠散落在玉盘上,敲击出来的都是天籁之音。一进这屋子就被这样的乐声包围,心也跟着宁静起来,屋子里的装饰一切从简,大部分都是直接铺在地上,算是席地而坐,自在不受拘泥。

走进门就看到竹门敞着,客厅无人,前些日子带过来的鲜果点心都吃光了,看来她在这里还是客随主便,没有挑剔饮食。窗边放着一张美人榻,上头放着的枕头和薄被乱糟糟的摆着,像是刚刚睡过午觉,又起身离开,未做整理。

往外头走去,地板延伸至岛外,在湖上搭建了一个平台,是个夏日乘凉的好地方,出门就看到一双绣花鞋乱七八糟的被丢在那里,鞋子的主人无心,脱的时候随便踢开。

女子跨过那双鞋,白色拖地的裙摆和青丝拖曳随性,幸亏这地面不染尘埃,否则那白衣黑发没准就染上人间的污秽。

前头就是那鞋子的主人,一身翡翠青的裙衫,坐在湖边,裙摆撩起,一截小腿露在外头,而脚在水中浸着。口中唱着江南小调,不找边际的哼着云啊妹啊情啊爱啊的曲子。来人就站在她的身后也不回头打一声招呼,自顾自的戏水。

脚丫子在水中浸泡着,清澈见底的水中不时有红色青色的鲤鱼浮出水面,以为那洁白如玉的脚丫是食物,啃过了才知道自己上了当,又扭身潜下去、粉白的脚趾头在水中扭动着,并且以此为乐。

身后的人站了很久,站到连坐着的人都没有耐心了,回过头去,精致的脸蛋仰头看她,眼神中闪着明亮的火。怒气使得她的脸分外鲜明,生机勃勃。

“什么时候放我走?”小酒不知道第几次问,即使知道每一次得到的都是一样的答案,还是要问,不问就说明自己已经忘记逃离这个任务而甘于被囚禁。

女子分毫未动,眼睑低垂,俯视着眼前坐在湖边戏水的人。

小酒抬起湿漉漉的脚,脚踝上绑着一根极细的链子,不仔细看就只是一道银光闪过,以为是一时的错觉。

小酒的骨架纤细,脚踝美丽细致,那绑在她脚上的细链子反而像是脚链,装点着她的脚踝。

女子弯下腰,优雅的坐到地板上,头发和白衣在她周围荡起层层凝固的波浪,她清澈的瞳子中倒映着小酒的脸蛋,而小酒扭头看着屋檐滴下的雨帘,雨因为远处的青山绿水衬的苍翠,滴下的每一滴水不是透明的,而是翡翠一样的绿。一滴水从竹子的边缘缓缓滑下,到了小酒的头顶,受不住重量而低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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