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砂痣说她对我志在必得(232)
“你看上去知道我是谁?”季凉歪了一下头,问她。
说是问,但是却是很肯定的语气。
“对,你是季凉。”关于这个问题,周颐自觉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她喜欢单刀直入的谈事,哪怕是面对季凉也是如此,“我想知道我妻子的安危。”
既然季凉的目的只是她的,那么展信佳便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事,可她陷入昏迷之前的那一幕又总是让她心中有些不安。
“她被你看护的很好。”季凉对于她的问题避而不谈,只是如此说道。
见周颐神色不虞后,身为omega的她反倒有些直白,一点也不觉得自己是在挑衅:“既然你知道我是谁了,那么我们后面合作的事是不是就比较好谈了?”
“我为什么要与你合作?”周颐冷冷道。
季凉却轻轻地摇了摇头,看上去有一丝玩味的神色:“小alpha,你应该知道我这个人总是有些办法能让不听话的人乖乖听话的。”
她说的那样轻描淡写,丝毫不觉得自己里的意思是多么的惊悚。
“呵。”周颐也笑了,她讥笑着,“季小姐,我知道你本事很大,既然如此,那你也应该知道我这个人向来是不那么听话的。”
闻言,季凉却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你确实不是听话的人。”
她看上去好像很了解周颐,所以与周颐谈判的时候是那么气定闲神:“所以展信佳的存在便成了必要。”
她的确最终目的只是周颐,但并不代表她不会为了这个最终目的而使出别的手腕。
蛇打七寸,杀人诛心。
世人呐,总是有弱点的。
果不其然,在她说出了这句话之后周颐原本那张桀骜不驯又满带杀气的脸上的表情便变了。
“……你想如何?”周颐强压住心头的愤怒,问。
对,这才是好孩子。
季凉又笑了起来,看着周颐的时候表情居然有丝说不上来的满意:“我很喜欢像你这样的人,够聪明,够识趣——如果没有那么多的情感的。”
后半句是真的有些惋惜的情绪在的。
“……”周颐只看着她,没有应答。
“展信佳…我不怎么喜欢。”大约是周颐的某些表现让她感到意外,于是季凉与周颐说起了一些往事,像是对老朋友闲聊般。
她淡定从容的坐在周颐的对面,明明是残疾,可气势上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对上周颐那样曾在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也是占据上风的。
当贼的从来没有当贼的心虚,反而笑傲众生。
她用左手指节玩弄般地敲了敲轮椅的扶手,漫不经心的解释道,“因为她的存在总是提醒着我宋仲先这个人是怎么背叛我的。”
“但你也并不喜欢宋仲先不是吗?”闻言,周颐却道。
她不再是二十五六岁那个傻愣愣的被人欺骗着的周颐了,她也是重生之后很久才从宋仲先在提起自己家庭时那微妙的避讳与厌恶时才发现原来自己曾以为的岳父岳母伉俪情深或许只是假象。
至少宋仲先是厌恶季凉的,并非是宋溪让口中的父母是多年的青梅竹马,感情很深。
今天一试探,季凉果然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她颔首,神情有些愉悦道:“是的,我不喜欢宋仲先。”
周颐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说一个普遍的事实:“但他是你的alpha不是吗?”
她记得季凉是被宋仲先标记过的,对于omega来说,或许他们是可能会对自己的alpha没有多深的爱情,但是只要达成标记了的那必然是会产生依赖的情绪。
那种情绪非常的复杂,直到现在也没有一个清晰的说法,只知道永久的标记完全可以把一个有着独立人格的omega变成alpha的附属品,沦为性/爱的奴隶。
季凉或许不是喜欢宋仲先的,但是身为被宋仲先标记了的omega,她理论上是无法违背宋仲先的意愿的。
可她却偏偏强行从宋仲先的手里把周颐“请”了过来,对于脆弱的omega而言,这是一件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是我的alpha又如何呢?”季凉应该是很欣赏周颐的,不然不会那么好心情地跟周颐讲解释,她话里没有丝毫对AO关系的认可,也从来不觉得标记了自己的宋仲先就是自己的谁了。
“alpha呀…只是个alpha罢了,一个工具,人为什么会对工具产生感情呢?”
“你会喜欢上一个工具吗?”她问。
她的语气是真的疑惑,也是真的不明白这一点,更不知道自己所想的到底和常人有什么不同。
她疑惑为什么世人都喜欢把情感看的太重,把短暂的一生都花在那些事上。
太浪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