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抹泪抬手示意：“是我。”

林警长：“你可触碰过尸体？”

“有。”管家：“小的发现老爷俯在案上叫不醒,于是走过去拍了拍老爷肩膀，发现老爷不动，便把老爷扶起来，就看到老爷、老爷他……死了。”

林警长故作高深地点点头，接着问：“你到的时候，可见过这个脚印？有没有破坏过现场？”

管家愣了愣，“没有，小的只扶老爷起来，探了他的脉息，发现不对立刻大声叫来丫头阿秀，紧接着就用老爷桌上的电话报警了。”

“胡说！”林警长震怒，“阿秀说她来的时候脚印就已经存在了，而且地上的脚印和你的尺码一样，你怎么解释？”

“冤枉啊大人。”老管家跪倒在地，“小的进来的时候确实没有脚印，许是小的去扶老爷时不小心踩到的，老爷真的不是小人杀害的，大人明鉴。”

林警长头一昂，“那为什么偏偏是你发现，不是别人发现？”大有凶手就是管家的意思，管家汗如雨下。

秋灵萱端坐在轮椅上，虽然没看过这部剧，不过这部剧的编剧她听说过，是个逻辑跳跃的悬疑剧老手，剧情以曲折离奇、出人意料出名，许多编剧的凶手往往是发现尸体的那个人，但这位不是。

她说：“你们看，刘管家的鞋底没有血。”

刘管家跪下的时候，很容易看到他洁白的鞋底，如果血脚印是他的，那么他鞋底应该有血迹才对。

“这个……”林警长长吟了会，说你先起来吧，问旁边的巡捕还有什么线索没有。

巡捕：“厨娘说昨晚听到书房有争吵声。”

林警长扭头看向缩在角落的厨娘，“可有此事？谁在和施老爷争吵？”

厨娘害怕地抬起头，“是、是……”声音越来越低，几乎听不见。

林警长大喝：“是谁？”

厨娘吓得一哆嗦，看了大姨太一眼，小声说：“是、是二少爷？”

“施云，施二少？”林警长目光落在大姨太旁边一名穿着丝绸睡衣的男子身上，“厨娘说的可是真的？”

施云刚要上前回话，被大姨太拉了一把，施云：“妈，怕什么，我再怎么样，也不会做出这种事。”昂首道：“昨天和我爸争吵的是我，吵完我就回屋里睡觉了。”

林警长眯着一双小眼睛，问：“你们父子关系如何，因为什么吵架？”

施云吊儿郎当地说：“父子关系？还行吧，看你怎么理解了，昨晚我跟他要钱买大烟，他说我不务正业，就吵起来了，就这样。”

“看起来，你一点都不伤心？”

“伤心？当然伤心。”施云仍是吊儿郎当的语气，意识到林警长话里的意思，警惕道：“你什么意思？我爸爸死了我当然伤心，可我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的算怎么回事，要让我爸看见了，又得说我没有男子气概了，与其伤心，不如早点找到杀我爸的凶手。”

林警长捋捋胡须，“好，那我再问你，你昨晚几点见的林老爷，吵了多久，几点离开的，离开时施老爷身体状况如何？”

施云皱眉想了会，“几点见他？吵了多久？这谁记得啊？不过我记得我离开的时候五点整，因为书房的钟整点的时候会嘀嗒一声，我摔门离开的时候看了一眼时间。”

大姨太忙道：“那就跟我儿子没关系了，刚才您说尸体尚温，血迹未干，说明老爷死亡不超过一小时，那个时候是早上七点25分，而我儿子是五点离开的……”

“说的有道理。”林警长点点头，“可是谁能证明你儿子是5点离开的？他说是就是的话，要我们巡捕房干什么？”

“对，谁能证明啊？”说话的是三姨太，她抱着个一岁大的男孩，孩子睁着一双好奇的大眼睛，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施云慌了，“凌晨五点钟大家都睡了，我去哪里找人证明，厨娘，你说，我昨晚是不是五点钟离开的？”

厨娘畏畏缩缩地说：“我、我不知道，我没有钟……不知道时间。”

“那你总能听到我爸书房的钟声吧？”施云呼吸急促。

“我……昨晚雨太大了，小的不记得了，大概是、可能有的吧。”

林警长大喝：“到底有没有？！”

“我、我、我不知道，什么都没听到，别杀我，我不想死，啊啊……”厨娘吓了一跳，缩成一团。

“谁要杀你，只是问你话，你昨晚到底有没有听到施云几点离开的？”林警长不耐烦，见厨娘还是慌乱地摇头，让巡捕把她提起来，厨娘更慌了，嘴里喋喋不休地说着什么我不知道。

“那你昨晚到底有没有听到二少爷和老爷吵架？”大姨太趁机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