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绪沉默片刻，露出一个淡淡的笑来，显得有些朦胧，像被薄云遮住的月光。

“你对我这么有信心？”

宋见栀毫不犹豫，“当然。”

明绪站直身子走近了些，居高临下看着坐着的宋见栀。作为被俯视着的宋见栀，是极有压迫感的。

但宋见栀心一窒后，居然走神了下：明绪姐姐什么神仙颜值，这个死亡角度居然还挺好看？

明绪背对着光，宋见栀看不清她神色。

只能听到明绪语气很轻，仿若呢喃：“我现在不是很相信自己，但我相信你。”

“就像当初你邀请我来星瀚。”说到这，不知想起什么，明绪笑了两声，弯下腰，凑近她耳边。

咬耳朵一样，“这一切都太顺利了，让我……受宠若惊。”

宋见栀心下警觉，身体绷紧。

明绪顺势坐下，手抚上她的腰，清楚感受到她的僵直，“很紧张？”

“我让你紧张吗？”明绪又问。

宋见栀有点绝望：我没办法和你解释，因为我只是一只小猫咪。

说起来，她社会经验远没有住院经验丰富，还好她多年扮演乐观女孩，此时还算能稳住。

“我的确给了你帮助，不过也是你自己实力在那摆着，你别多想。”

明绪见她避而不答，一本正经打着官腔，心里连甩出几句能反驳她的话——

叶子晴为什么是我的经纪人？为什么我还没正式签约就有优待？为什么你会愿意出演角色？

明绪眼底的情绪翻涌，晦暗不明，但看着宋见栀垂下的眸子和无意识搅动乱绕的手指，她还是把这些话咽了回去。

不能把小猫咪吓跑了。

慢慢来。

她对自己说。

而且，现在的自己也不足以与她相配。

明绪故意用轻巧的声音道：“嗯，宋总监说什么都对。”

她紧紧盯着宋见栀的神色。

宋见栀眼睛睁大了点，好像出乎意料蒙对了答案的学生一样露出了丁点放松和吃惊，被细细观察的明绪捕捉到了。

手机亮起，宋见栀快速伸手接通电话：“嗯，我这就下去。”

然后转身对明绪两眼弯弯道，“小王到楼下了，我要走了。”

明绪不露声色道：“好，我送你下楼。”

宋见栀推拒不得，两人一同进了电梯。

明绪突然道：“不给我奖励吗？”

“嗯？”

“我今天表现很好。”明绪慢慢说，“抱一下我吧。”

宋见栀：明绪姐姐这是撒娇吗？

电梯在飞速下降，宋见栀在慢慢磨蹭。

就抱一下，其实也没什么吧……

电梯的数字在不断变化。

宋见栀身体前倾，张开手臂抱了抱明绪，明绪接住了她，把她抱在怀里。

电梯叮地一声打开门。到一楼了，司机在外面等着。

宋见栀小声嘀咕，“到啦，我要回家了。”

明绪顺从地放开她。

走到门前的台阶上，宋见栀背对着司机，眨巴着眼，“晚安。”

明绪比她高一级台阶站着，将手里一直拎着的小袋子递给她，“我做的布丁，带回去尝尝看。”

宋见栀惊喜了下，伸手要接，“哇，谢谢。”

明绪没有放开手，两只手握在同一个物体上，宋见栀疑惑地看向她。

明绪背后是公寓楼晕黄的光，明绪俯身凑近，张口咬了下她的脸颊，动作很轻，还带着点温柔。

就像在吃什么可爱的甜点，不忍大力破坏。

宋见栀先是感到牙齿轻压肌肤的钝感，又被火热和酥麻侵入身体。

她小小地叫出了声，在浓黑的夜里异常暧昧。

明绪直起身，眯起眼，“我仔细想想，只要一个拥抱，还是有点亏。”

说完，松开了握着布丁袋子的手，勾唇道：“现在扯平了。”

宋见栀不敢置信地摸了摸脸。

明绪真是越来越坏了！居然直接咬她！

被咬的脸颊连带着另一边脸颊一同红了起来，宋见栀目光潋滟地瞪了明绪一眼。

明绪笑了出来。

宋见栀恼羞成怒：“你笑什么！”

“以后别随便瞪人，我还以为你在和我……”明绪舌尖舔过上齿的牙尖，轻轻吐出最后两个字，“调情。”

宋见栀又羞又气转身离开，明绪目视着宋见栀乘坐的宾利消失在路尽头，她收起表情，一步步稳健地回到了公寓。

根据方才的试探，基本确定宋见栀只有在自己追问目的和想走心时才会紧张不安，面对亲昵动作，甚至以前更亲密的亲吻，她都不反感——最初那次不算数，她意识不清醒。

她就像一只兔子，平时软绵绵的任戳任摸，眼睛红红的，但一揪起毛耳朵想看看兔子毛肚皮下面藏的是什么时，就吓得钻回兔子洞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