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的头发毛毛躁躁，可能从前受过很大的损伤后没养好，现在周楚变着花样地补都无济于事。现在曾酉靠在沙发上，看着周楚的眼神像是藏着她们从前在雨镇山头看过的银河的光。

周楚哼哼两声：“不行。”

曾酉嘴角不上翘了，她的目光往下，落在周楚蹭红了的肌肤，试探着问：“这呢？”

周楚猛地捂住胸口，“更不行！”

曾酉垂头，噢了一声，她的一只手还托着周楚的屁股，两个人的姿势导致周楚更……

她懊恼地说：“你怎么一点就着啊！”

曾酉舔了舔嘴唇，垂眼垂出了一片的欲求不满，眼底其实还有淡淡的青黑，睡眠不足导致的。

周楚有点心疼，伸手摸了摸她的眼皮。

曾酉也温顺地闭眼，感受着周楚手指的温度，小声地说：“因为是你。”

周楚：“还怪起我来了？”

曾酉嗯了一声。

晚上八点，少儿频道在播最新的动画，曾微小朋友喝着可可牛奶一边看。

而她妈和妈妈咪在沙发上小声地说话。

这样的氛围其实很久没有过了，小朋友不大但也记得从前，这个时候她看了一眼周楚。

周楚靠在曾酉的肩头，手抓着对方的手，给对方擦护手霜，一边嘟嘟囔囔：“我给你买的你用了吗？每天上班的时候也要记得擦的，你手这么难看。”

曾酉抬起手，“有吗？”

周楚：“你到底有没有审美，人家的手都……”

曾酉：“有的，你很好看。”

“讨厌，不要转移话题，”周楚掐了一下曾酉的脸，“跟你说正经的，你不是开车去的么，应该不会冻着吧，公司也都开空调啊，怎么又冻疮了。”

曾酉：“没天天开，省点油费，偶尔坐地铁。”

周楚：“……”

还是一如既往地抠啊。

她吸了吸鼻子，又觉得自己现在的事业刚起步还是什么都不够。

野心能撑起她所有行程中途的难熬的疲惫，家庭好像能激起她所有的斗志。

“又不差这点油费了。”

周楚的手指从曾酉的指缝插过，茉莉花的香味带起来，曾酉闻了闻，“没你好闻。”

被周楚拍了一下，“知道了没，别冻着了。”

曾酉嗯了一声，又盯着周楚看，周楚抿了抿嘴，凑上去亲了亲这人的脸颊。

曾酉非常精准地偏头，贴在唇瓣，又是投机取巧的深入。

“过年能休息几天？”

周楚：“三四天？很快就进组了的。”

曾酉噢了一声，“那我么么时候能交公粮呢？”

周楚：“你就不能让我休息几天吗？”

曾酉哦了一声，隔了一会：“你睡你的，我做我的也行。”

……

年前周楚参加了《小明天》剧组开机前的剧本研讨会。

这个制作班底在非限片里数一数二，导演朴默之前也执导了不少家喻户晓的电视剧，之前周楚拍戏是因为林可青给的机会。

这次是自己挣来的，紧张程度当然不一样。

她紧张到出门的时候忘了自己已经涂了口红，一个啵嘴啵在曾微的脸上，一个大口红印，曾微哭了。

曾酉：“……”

“我也要。”

周楚：“不跟你啰嗦，我走了。”

砰的一声，屋里一大一小大眼瞪小眼。

曾微示意曾酉蹲下，等对方蹲下后把脸上的口红印蹭在了曾酉脸上：“好啦~”

还自己鼓了个掌。

曾酉把人拎起，放到餐桌前吃饭，一边问她：“等会去托儿所？”

曾微一张嘴明显比同龄人更能说：“妈妈咪你傻！老师都放假啦！”

曾酉：“……”

好像是哦。

之前周楚也老说曾酉傻，这小崽子耳濡目染，这个时候无师自通地开始调侃自己另一个妈。

曾酉有点发愁，现在年底，很多公司都已经放年假了。

璀璨传媒不太一样，还少两天，这大城市的打工人还不如雨镇的搬砖工假期准时，之前年前年后曾酉还能歇个半个月的。

现在总共能有七天都不错了。

当然周楚更少，这一行全年无休的也很多，长假都是协调的，比如真的上不了工了，更何况周楚还是个工作狂。

“要去！去哪里呀！”

曾微的午饭是一碗青菜肉丝粥，她很喜欢吃玉米烙，蛋羹装在心形的碗里，餐具都是周楚买的。

曾酉在这方面压根没讲究，当初她们领完证后住在一起去买餐具，这货都是直奔着铜盆铁碗去的，美名其曰耐摔。

周楚觉得那看起来像是狗盆，或者像是吃牢饭的。

没点家味。

现在两个人分居，住在一起的时间也不多，但这方面倒是没落下。

曾酉坐在自己女儿边上，捧着一碗粥喝，一边夹走了曾微掉在外面的玉米粒，一边说：“去见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