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酉真的很黏人，在一起的时候无时无刻都要实现肌肤相亲，这个时候也不例外，又亲亲热热地挨过来，“你骗我？”

说得很轻，像个耳语，女儿站在她们前面，看电视看得认真。

两个大人耳鬓厮磨，在说一些密语。

“痒。”

周楚推开这个人，头发毛毛躁躁，蹭得她脖子好痒，又开始装委屈了。

曾酉不依不饶：“哪里痒？”

周楚：“痒我就洗澡。”

曾酉：“一起洗。”

周楚：“不行，你得看着孩子。”

曾酉：“她都这么大了。”

周楚看着眼前的扭屁股的小朋友，无语了好半天：“你有良心吗？”

曾酉：“你摸摸。”

手被周楚拿开，最后曾酉还是没得逞，老婆走之前的一个晚上，一起洗澡的梦想破灭。

曾微咬着吸管看动画片觉得气氛怪怪，转头一看，她的妈妈咪坐在沙发上看着她。

曾酉其实很少有这么懒散地躺着的时候，大部分是周楚在她也这样。

如果周楚不在，其实在曾微眼里，她这个妈实在是一个僵硬的人，像个被设定好的ai。

现在反而有点人气了。

曾微眨了眨眼，“妈妈咪？”

曾酉一笑：“该睡觉了。”

曾微猛摇头，但是抵抗失败，被抓去睡觉了，在她妈非常强大的睡前故事催眠下。

而周楚还在泡澡。

曾酉去阳台打了个电话，那边很快就接了起来，孙长昼难得开了句玩笑：“您忙完啦？”

曾酉咳了一声，“不好意思。”

孙长昼：“孩子挺可爱的，刚刚那位小姐就是传说中的楚望云？”

她也算了解了一些岑浔之前跟楚望云的关系，加上这段时间都跟陈迁叶一起，景岫也在的话偶尔难免会碰上闻韶什那个嘴上没把的，把什么都透完了。

抓着那点弟媳之恋大肆嘲笑，似乎要把这几年的怨气都发泄出来。

“是，也不是。”

曾酉的手指敲着阳台，顺便拨了拨晒着的橘子皮，之前在雨镇山区的时候她跟着救她的阿婆待了一阵，也学了点乱七八糟的。

橘子皮理气健脾，燥湿化痰，偶尔可以泡水喝。

周楚挺着肚子去找曾酉认孩子的那天，她们一起吃了顿晚饭，曾酉的杯子里泡着的就是橘子皮。

周楚对她的印象就更奇怪了。

“有机会真想见一面。”

孙长昼在那边笑了下，转了话题：“项目已经差不多了，汪黎辰有点慌了，只不过这事还没捅破，还有一笔数额很大，估计他周转不出来了。”

“最快，下个月，我们就可以收尾了。”

她们这帮人都是岑浔留的后手，也是汪黎辰没能拔掉的钉子，一环扣一环，闻韶什这些年没有放弃的寻找虽然没找到岑浔，但也通过岑浔当初留在璀璨的保险柜的资料，找到了知道她计划的人。

虽然这几个人也过得好不到哪里去。

“那就好。”

曾酉露出一个笑，今天月亮很圆，很像她第一次见到周楚的那天。

记忆完全恢复之后她以为自己会很少想起跟周楚的从前。

可是这压根没法控制，她几乎时时刻刻都会想，第一次见面，对方醒来的神情。

还有在工地门口的第一次见面，后来她们约在一起见面的那家餐厅，她们看房路上遇到的那条黑狗，她们第一次过的七夕……

太深刻了，是没办法被抹掉的。

她几乎都不想承认自己是岑浔，可这也不行。

“她是不是还不知道？”

孙长昼问了一句，她的住处在京州的郊外，是个尚未拆除的城中村，属于她荣光早就被毁去。

连身体都大不如前，姬郁绘带给她们的痛苦是身体和精神的折磨，闻韶什在医院听到消息的时候都快疯了。

“有没有搞错啊？啊我真是忍不了了，那个女的从前就不对劲，好像谁看她都一眼都能爱上她似的？”

“现在你们告诉我，你，你身上都带病？还是那女的搞出来的，有没有天理啊？？孙长昼你还笑，一只眼睛都看不见了睁眼瞎诶你还乐什么啊你！”

闻韶什一脚踹翻凳子，她虽然平时嘴巴吊儿郎当，但其实特别有涵养，这个时候控制不住，骂骂咧咧也都是重复的几句话。

“岑浔，大哥！！姐！我求求你给点反应好吗？你脑壳出问题现在记起来了，你都不着急的吗？”

曾酉被晃着肩膀，低头笑了笑，“我早就知道了。”

那天她和孙长昼还有陈迁叶一起在闻家的医院。

所有的检查结果都经过研究所再秘密传到这边，上面的结论让气氛很不好。

其实崩溃的只有闻韶什。

那三个人倒是心态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