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罔然+番外(24)

作者:酸甜口的菜菜子 阅读记录

  阿遥却猛地按住我的后脑勺,轻抓住我的头发把我拉开,发红的眼睛死死盯着我,“小十,我没在和你开玩笑,你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夏石溪是谁!”

  我第一次见她这个样子,根本就没有应对的方法。最终我嘴唇颤动半天,也只能躲开阿遥的目光避重就轻道,“这不重要,她已经死了,死了很久了。”

  “遥遥,死去的人是注定要被活着的人遗忘的。”

  阿遥静静看着我,忽然勾唇笑了一下,“你这话说得,喝了几坛醋?酸成这样?”细看下她的表情很僵硬,这笑容格外勉强。可我没注意到这一点儿,因为我觉得我说得是对的。

  活着纵然有千百种不好,可活着就代表着希望,就代表着你有取代前人并成为最终胜利者的资格。而一旦撒手人寰,就如山间清泉停流,池塘不再有活水注入,那它只能成为一潭死物,除了腐烂发臭别无他法。

  这人间不值得你来一遭,可你既然来了,甭管多么不得已,都要好好为自己而活。

  顿了顿,我转头看着她的眼睛又道,“死人只是用来铭记的,活着的人才是值得拥有的。”

  夏石溪的骸骨已经在地下蒙尘六年,还记得她的人不过寥寥。而阿遥仍旧鲜活地存在于我的眼前,一颦一笑都令我着迷。谁胜谁输一目了然。

  我说这些,只是想表明心意。

  但我还是低估了女人这种生物,抑或我还没有完全了解阿遥。总之她听了我的话并没有释然,相反她再也控制不住,抬手紧紧捂住发红的眼睛,闷声痛斥我,“林烟十你个大骗子。”

  透明温热的液体从她手掌下流出来些,这悲伤隐忍克制,肩膀处的颤动和泪水却出卖了她。我忍不住凑过去舔了一下,很苦涩的味道,混着玫瑰香。

  “你还说我像是喝了几坛老醋,我看你喝得比我还多。”我去扒拉她捂住眼睛的手,阿遥刚开始还不情愿,摇着头躲我。后来拗不过,只得露出那双还在往外冒水的肿胀兔子眼。

  我哄了她好久,阿遥才勉强止住哭声,可她接下来的问题却令我苦恼不已。

  “小十,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会陪着我吗?”阿遥和夏石溪到底还是不同的,区别就是二十六岁的夏石溪从来不会问我这种幼稚的话,而二十二岁的阿遥此刻问过我之后正在用一种很期待的而我并不想面对的眼神看着我。

  她像是一个劲地想要把我,把我们拖进死胡同,不撞南墙不回头。我知道她只是想要一个承诺,想要让我矢志不渝,证明我的忠诚。

  十五岁的林烟十可以毫不犹豫地拍着胸脯跟她保证,那必须滴,你要是死了我一定跟着你和你作伴。二十一岁的林烟十听了这话只能抬头望天,哑口无言。

  “大白天的说什么死不死的啊。”很久之后我嘟囔道,阿遥转头用桃子眼瞪我,“林烟十?你他娘的在说什么狗屎玩意?”

  我当然知道这种时候面对一个流泪发怒的女人,我最该做的是说一不二,听之任之。但别的事情我都可以顺着她哄着她,我心甘情愿,唯独这一点不行。

  所以我发了狠,双手过去掐住她的肩膀,“陈舒遥,你给我记住!你只要不经过我同意,敢去死,我不仅不会下去陪你,我还会在阳间好好活着,借很多钱大吃大喝,挥霍掉你来不及也再不能挥霍的青春,把你从未体验过的东西都体验一遍,然后带一群人天天在你坟前唱歌跳舞搅得你在阴间也不得安宁!”

  “……”

  “对了,你不是说喜欢我嘛?那好,你死后我每天去泡夜店,去勾搭那些身材火辣长得漂亮的小姐姐,一天换一个,怎么样?最后把你陈舒遥忘得一干二净好不好!”

  阿遥傻了一样一直静静地听我吼她,最后在我力竭的时候把我轻轻拽到她身旁,让我倒在她柔软的怀里。我闭上眼,感到心累,右肋下又隐隐作痛。“我说着玩呢,小十现在怎么连一点儿玩笑都开不起了?”

  她手指轻轻抚过我眼下泪痕,这种迎头一棒后又给一颗甜枣的行为令我很不爽,所以我睁开一双雾气朦胧的眼,哽咽,“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陈舒遥你感觉很好玩是不是?”

  放在我脸上的手指一顿,阿遥微微勾唇,“对不起啊,小十,下次不会了。”

  你他喵的还笑?还想有下一次?

  阿遥这道歉来得毫无诚意,可说实话于我而言已经足够了。因为把时间浪费在吵架这种毫无意义的事情上,很愚蠢,有这时间不如去接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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