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罔然+番外(52)

作者:酸甜口的菜菜子 阅读记录

  哦,是个小发圈,扎着可爱的粉色小蝴蝶结。不过不是我的,是阿遥的,她今早出门的时候偷摸拿走我一堆珍藏许久的小发圈,挑挑拣拣选中这个,央我帮她扎了个高马尾。我当时还笑她想要借着这高马尾,收敛心性,重回少女时代。

  “说什么鬼话,我什么时候不是少女啦?”阿遥嘟着嘴,戳着我的头逼我改口,“好好好,姑奶奶,你永远是少女行不行~”

  我回过神的时候小姑娘正愣愣地盯着我看,“大姐姐,你怎么哭了啊?”

  “泪风眼,见风就流泪,没事的。”我随手抹了一把脸,然后矮身摸了摸她的头,另一只手伸进口袋把最后一粒大白兔拿出来给了她,“乖啊,赶紧回去吧。”

  “嗯嗯,大姐姐你也要赶紧回去哦,多喝点儿热水啊,会让自己心情变得更好的!”

  我看着她哒哒哒跑远,心里一阵叹惋,可怜啊,可怜,那么好一个姑娘,咋年纪轻轻就成了个直女呢?

  至于其他的,我揉了一把脸,谁还管他呢?

  ☆、我好像有点孤独

  不知道从哪里看来的,“孤独”两个字拆开来,有孩童瓜果,有小犬和虫鸣,熙熙攘攘,世间繁华。而你孑然一身,如同孤鬼一般行走于白日,这估计就是孤独吧。

  我想这也是我此刻心情的真实写照。

  有小孩子在我身边欢声笑语,他手心里握着的冰棍渐渐融化,啪塔,地上就溅出一朵小水花。拉着他手的大人见此不痛不痒地呵斥一声,小孩也不恼,舔着冰棍笑得开怀,圆圆的小酒窝里像盛了一汪蜜。

  我也想像他一样开心,然而已经没有人可以攥着我的手喊我小烟儿,带我回家了。

  也没有人能在此刻轻轻抱住我,给我一个带着安抚意味的吻——索性胸膛里这颗还在跳动的心算得上强大,尽管我不知道它还能撑多久。

  游魂一般推开家门的时候,我总疑心闻到了一股霉味儿。积灰陈年堆积,木头朽烂,土地散出难闻的腥气,角落里霉菌占据领土,如此这般复杂而又糟心的味道。

  让我想起那间狭小的地下室,我每每梦魇时的主战场。

  前面已经说过,我和阿遥租住的这个房子不大不小,四十平米,刚好能够装下我们,还留有回旋的余地。

  至于当初为什么选中这个房子,说来简单,事出有因却不在我……当时我带阿遥回我那狭小的地下室,她皱着眉,受不了充斥小房间的霉菌味儿。

  “我最落魄的时候,也没有像你这样,过得连条狗都不如。”她坐在我那九十公分宽的单人床上,手里捧着一个陶瓷杯——里面盛着我刚为她煮的热牛奶,是我这间屋子里最体面的物件。柳叶样的长眉轻轻蹙起来,说出的话也带着一股不知人间疾苦的挖苦和嘲讽。

  很久之后我才知道,阿遥哪是不知人间疾苦,她就是太知道,从小过多地体会过,才会时时刻刻力争上游,即使她的半截身子已经陷在烂泥潭里。

  我还记得,她当时身着一件名牌蔚蓝小礼服裙,脚上踩着一双白色真皮高跟鞋,脸上画着完美的淡妆,光鲜亮丽地好似橱窗里摆出来的漂亮人偶,与这灰扑扑的背景格格不入。

  “是呀,我很穷啊。”我坐在小板凳上,捧着个搪瓷缸子喝着温热的白开水,见她低头看了眼牛奶又看过来时挠着头憨笑两声,“那个,我不喜欢喝牛奶。”

  阿遥静静看了我两秒,忽而笑起来,明眸皓齿,熠熠生辉,“你还真是傻得可爱。”

  没过两天她就在小餐馆门前堵住我,“喂,林烟十,我新租了一个小房子,你搬过来和我一起住吧!”

  语气坚定,不容许我反驳,所以我只迟钝了一秒钟,就在周围人艳羡的目光中欣然应允。

  一开始我以为,这算是“金屋藏娇”。这个圈子向来不干不净,我自从十七岁初步踏入社会已经很清楚这就是一一潭深水,没想到阿遥的想法倒是单纯,“我想多一个人帮我分摊房租。”

  默默看了一眼只剩下一层空壳的旧钱包,我摸着下巴思虑良久,很真挚地问她,“那我能给你暖床来抵房租嘛?”

  那天晚上阿遥听了这话后险些控制不住把我从阳台丢下去——从此这个老旧的小区就要多一桩命案,林烟十这个名字可能就要占用公共资源了。阿遥的吼声还在我耳边回荡,“艹哦,老娘他喵的陪人睡一晚上至少一千块,多少人上赶着爬我的床,我还稀罕你?”

  最后我好说歹说哄了她一个小时,阿遥才松口,我们最终也达成协议,“行吧,那以后家务你全包,做饭也是你的,不准用外卖来敷衍我,我就让你免费住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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