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婆给了她一碗汤(131)

当改口费可好?

徐如影死死咬着唇,她上前一步正要说话,黄兰瞥了她一眼,“你别说话,你今天就是一个见证人。”

徐如影:……

宋挽月红着眼看着黄兰,看了许久,她身子向前,一下子抱住了她,在她耳边轻轻的叫着:“妈。”

黄兰的手搂着她笑了,笑的眼泪都流了下来,“唉,我在。”

……

地上的小月月歪头,看着宋挽月如玉一样的手腕上,那泛着幽幽绿光的镯子,眼眸蓦地泛红。

它看见了这镯子最初的本尊。

……

宋家有女,自出生之时,就曾传言,天上乌鸦三日不曾散去,黑云密布,乃不祥之兆。

宋父惶恐,他与家族长者一起去询问当时被奉为神明的大祭司,大祭司看到还在襁褓中的宋挽月,眼眸深邃,声音冰冷如玉:“此女非人间可有,长久留之,恐生家族不详,至没顶之灾。”

宋父惶恐不安,“可有破解之法?”

大祭司淡然道:“十八岁当祭河神以化解,汝女自当光宗耀祖。”

……

祭河神……在那个迂腐的年代,就这样被当做荣耀一样传承着。

关于身世这样的种种说话,伴随着宋挽月出生就有,她时长看见母亲望着她垂泪,想要安慰,却终究是无法开口。

也许是命中注定,宋挽月对于死亡到没有什么害怕的,一日一日的生活过得无趣,父亲倒也没有对她有所限制,那一室的古书就成了她日夜的陪伴。

直到十四岁那年,书籍在无法满足她,宋挽月向父亲提出想要去私塾念书的要求,被父亲拒绝了,可第二日,他便领着一个身材高挑清隽的少女过来了。

初见之时,那少女眉目如画,一身白色的长袍,纤细的腰间系着一块长安玉,看着她的眼眸带着笑意:“你就是挽月。”

那一日,阳光刺眼,为少女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是宋挽月自出生以来就从未见过的耀眼。

后来,她知道她叫肖明雨。

她的小老师对她很好,不会像是别人那样复杂的眼神看着她,更不会长长在她背后叹息。

肖明雨就只是笑,她的笑容温润,让人眷恋。

她的声音非常好听,念起书来,犹如碎玉,落在人心里,掷地有声。

她的身上总会有淡淡的柠檬香,是最纯粹的花香也无法匹敌的,让挽月着迷。

年满十六岁时,肖明雨送了她一个青色的玉镯,那玉晶莹剔透,细腻无杂,虽然自门府出生以来,见识了无数珍宝,宋挽月依旧能感觉出这不菲的价值,她看着肖明雨,“此物——此物……”

肖明雨笑了,她伸手摸了摸挽月的发:“此物是你我定情之物。”

从那时候开始,宋挽月无论去哪儿都带着那玉镯。

日子一日一日的过,宋母看着女儿的目光日渐孱弱,眼泪一夜一夜的流。

逐渐长大的挽月也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她以为自己还可以像是以前那样心如止水,可当她拿着书卷转身看着深深凝视她的肖明雨时,她的心乱了。

“姐姐,半年之后,我将——”

宋挽月哽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肖明雨却轻轻的搂住了她,“我知道,我知道,挽月不要怕。”

她都知道。

这也是她一直担心的。

她无权无势,只是一介书生,不能给挽月太多,唯有奉上自己的全部。

在夜高风黑之夜。

肖明雨一身夜行服出现在挽月的屋里,她轻拍她的脸,唤着:“挽月,醒来,挽月……”

宋挽月睁开眼睛,睡眼惺忪的看着她。

肖明雨对着她温柔的笑,伸出一只手:“挽月,姐姐带你走。”

她无法忍受挽月即将遭受到的祭神之灾,带她走,或许会让自己身陷囹圄,但那又如何?

她答应她的,会护着她,不让她害怕。

人生第一次奋不顾身。

第一次逃离府邸。

那一天,宋挽月才知道这外面的天有多么的蓝,风有多么的温柔,天地多么的广阔。

她们骑马驰骋,宋挽月扭头看着肖明雨:“姐姐,你——”

逃出牢笼,理智开始归位,宋挽月很害怕。

她不是怕自己,她从出生开始就注定是一场悲剧,又何从畏惧?

她怕的是姐姐会受到伤害。

她被圈禁太久,寂寞太久,是姐姐让她可以感受这鲜活的世界。

可是明雨的眼眸还是带着笑意,一如初见:“不要怕,答应我,无论发生什么,都要好好的活下去。”

宋挽月含着泪点头,“我答应你。”

不要怕……

她带着她走遍祖国山河。

她们在广袤无边的草原之上,相拥着看天上的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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