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头也不怪路星没大没小，他闷一口老酒，咂嘴吃了口牛肉：“现在外面冷风飕飕，天寒地冻的，就是吃火锅的日子，想当初，年轻那会……”他手指夹烟，迎着氤氲缭绕的雾气回首过往……

邱蕊听入了神，末了她歪头对着姜颜耳语：“以前我只知道学习，现下才意识到原来人生是可以丰富多彩的……”

“是啊，我们念书可不仅仅为了获取知识，”姜颜语气难得正经，“而是能够成为一个有智慧的人，你看古往今来的那些集大成者……”

因着他们几个明早还有课，约莫到了十一点半，他们便先行离开了，最后只剩下周老头和田老师还在忆昔对饮。

明月照雪，四下莹亮，回去的路上，充满了欢声笑语。

“我走了啊，”路星挥了挥手，与她们作别，“明早咱们再见。”

墨泽北抓了把雪扔了过去，路星灵活跳开，连忙跑了。

晚上洗漱好之后，四人各自躺在床铺上，头顶的灯棍已经熄了，漆黑的夜，周遭静悄悄的。

许是受了周老头那番言论的影响，姜颜的心情还有些激动，她睡不太着，翻了个身，侧头问了句：“哎，你们以后都想做什么？”

她这话问得突然，一时间三人俱都沉默，无人回答。

姜颜踢了踢邱蕊身下的床板：“蕊蕊，你先说。”

邱蕊随着她顶踢的动作身子颤悠了下：“你等会……我在思考呢。”

隔了两三分钟，邱蕊弱弱开口：“我刚仔细想了下，我好像对生活也没太大的要求，就是考上理想的大学，有一份稳定的工作，然后和自己喜欢的人结婚生子……”说到这，邱蕊羞着脸扭捏道，“我想生两个宝宝，最好是一个男孩一个女孩……”

姜颜噗嗤笑出声：“你可真是绝了，生孩子那么远的事，你都能想得到。”

“也没有很远啊，等我们上了大学，如果不读研的话，就要考虑这些事了……”

“打住打住，你可别往下说了，”姜颜蹬了蹬被子，“不然一会你家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邱蕊哼了她一下，没再吱声。

之后木墨姜三人分别说了自己未来的打算，木晗曦说想出国留学，这样毕业后可以从事具有挑战性的翻译工作，墨泽北则是希望自己能够在喜欢的领域继续深造，日后进行学术研究，姜颜计划考军校，以后当个优秀的女兵……

“唉，和你们一比，我好像是个俗人，”邱蕊揪着被面失落低语，“和普罗大众一样，只会按部就班地过日子……”

木晗曦闻言笑了笑：“蕊蕊我们都是一样的。”

一样的？邱蕊侧过身，好奇问了句：“那晗曦，我问你，你喜欢什么样的男孩子呀？”

墨泽北不自觉屏息竖起了耳朵……

木晗曦呆愣了两秒，随即不好意思道：“我先前没怎么想过这个问题……”

“那你现在想嘛……”邱蕊声音软软的，“人家好想知道啊。”姜颜趁机也跟着八卦起哄……

木晗曦耐不住她俩磨，认真思索了下：“应该是......高个子，幽默型，性格好，暖心体贴……”

余下的夜谈墨泽北一言不发，期间姜颜还叫了她几声，她没答应，其他人便以为她睡下了。

第二天一早，她们都赖了一会床，吃完早餐，几人踩着点进的教室。

因为昨天睡得晚，下了晨读课，几人都枕着手臂趴在座位上补觉。

“木晗曦这是你们班的英语作业，我帮你抱回来了。”隔壁班的英语课代表邢柯轻轻拍了拍木晗曦的左肩。

墨泽北抬起头，打量了下邢柯，摸杯喝了口水。

跑完课间操，墨泽北拉着姜颜往一边去了。

“什么事？”姜颜掩嘴打了个哈欠。

“邢柯原来是你们班的吗？”

姜颜嗯了下：“他是我们班的班草，而且他不光人长得帅，成绩也好，所以我们班还有其他相邻几个班的好多小姑娘都偷偷暗恋他。”

墨泽北抿唇不语。

姜颜偏眸一瞥，瞧见了和木晗曦说话的邢柯：“你还别说，这俩人看着还挺般配的......”她盯着俩人的背影摸着下巴思索，瞬间恍然大悟，“我感觉木晗曦昨夜说的理想型就是照着邢柯说的啊……”

墨泽北脚步一顿，眉头不由蹙起。

周天中午，加强班放半天假，墨泽北有些心烦，没回家，直接和路星去网球馆打球去了。

他俩在网球馆大战了一个下午，最后粗喘着气，双双瘫躺在了场地上，二人的胸口剧烈起伏着，豆大的汗珠从额际缓缓滚落。

稍作休息后，路星撑着筋疲力尽的身体，从书包里摸出两瓶矿泉水。

墨泽北坐起身，喝干了一整瓶矿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