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外什么样子？”

“美好，人人有善，路过之地人们欢声笑语。”

江尹宁说着说着不自觉的笑出声，刚下飞机后不识路被抢劫了钱包，自己是富家小姐又怎样，照样在学校受排挤，喝的水被吐过口水，设计的作品不翼而飞，每晚回家后路上的每盏路灯皆不属于她。

人情冷暖，江尹宁在国外半年学会伪装，她穿起了厚重的盔甲不让自己露怯。

陈芸淮日夜背书，躺床上没到半晌就睡了下去。江尹宁轻轻地将她揽入自己的怀里，捂着她的眼睛在她额头留下一吻。

陈芸淮那年喝醉后江尹宁牵着她的手，她像个好奇宝宝一样回到家里时不时戳自己一下，捏捏鼻子，掐掐脸，对江尹宁傻笑着。

“你喜欢我还是李斯年？”

“李斯年。”

陈芸淮听到李斯年的名字后开心的手舞足蹈，还对着自己偷偷地说：“我告诉你，我喜欢李斯年，你不要和她说哦。”

陈芸淮在厕所吐的稀里哗啦，江尹宁第一次照顾人，将她的衣服脱下后那是她第一次见到另外一个女孩儿的身体。

浑身粉嫩嫩的，似乎能掐出水来。江尹宁红着脸大气不敢喘的将她拖到自己床上。刚躺下不久陈芸淮爬到自己怀里，轻轻地蹭着江尹宁的脸。

“斯年，你怎么还不亲亲我？”

陈芸淮无辜的看着江尹宁，江尹宁捂着她的眼睛轻轻的在陈芸淮额头上留下一吻，随后陈芸淮睡在了自己怀里。

江尹宁在国外的半年里，每天入梦后都能梦见陈芸淮，穿着裙子拿着花向她走来的陈芸淮，浑身赤裸在她身下微微张嘴的陈芸淮，亦或者是穿着校服和她一起去酒吧蹦迪的陈芸淮。

每一张陈芸淮的脸眼里都是江尹宁，她很明白自己的性取向，每每梦中醒来都会看眼床头的相片。

出国前收拾行李时江尹宁思前想后最终选择拿走了陈芸淮侧脸的相片，这是她无论疲累还是兴奋时第一眼就能看见的。

偶尔想着陈芸淮，直骂她蠢笨，明眼人都能看出的喜欢自己竟不发觉。

23.

大概在早上七点的时候江尹宁被陈芸淮的闹铃吵醒，立马挂掉的手机被江尹宁拨弄到地上，陈芸淮还在一旁熟睡，丝毫听不见那吵闹的铃声。

江尹宁捡起手机时不巧看见了锁屏壁纸，是李斯年的一张背影图，很模糊但一眼就能看出是她。

江尹宁的意识有些清醒，她按了按太阳穴后轻微摇头，不断自嘲。

明知是悲剧的结局，自己却甘之如饴，清醒入场。

“几点了？”

陈芸淮睡眼惺忪，江尹宁摸了摸她的一头杂毛后手上出现7的数字。

酒店在八点半准时进行客房服务，陈芸淮还在浴室洗脸，江尹宁已经化好妆在选衣服。陈芸淮的手机在床上震动，是李斯年的电话。

“喂，芸淮，猜猜我在哪？”

高铁站前人来人往，李斯年断不能想到这里能冷到如此地步，眼睛眨几下就能挂霜。她来回踱步，不停在原地搓手哈气。

江尹宁站在酒店外，似乎一眼就能看见全市景色。

她深呼吸后吐了口气，缓缓开口道：“是我。”

好不容易打通电话后脸上笑容不断的李斯年，在听到江尹宁的声音后下意识的内心咯噔一下，手不知是天气原因还是心理作用，有些颤抖。

“嗯，知道了。”

挂断电话后的第三秒陈芸淮从浴室出来，手机还被从手上放在穿上，屏幕还未熄灭，是李斯年的背影。

“谁的电话？”

“李斯年。”

大约过了一分钟后陈芸淮开口，

“她在哪？”

江尹宁背对着她，手搭在栏杆上，轻轻地哈气，写了几个字。

半个小时后，李斯年坐在高铁站里等着下一班高铁，距离开车还有一个小时，她只身前来手里仅有一个背包。闭眼大概过十分钟后大厅屏幕出现自己的高铁号，时间提前了，还有二十分钟。

一位母亲手里是一杯温热的豆浆，身旁的孩子正在啃着发脆的油条，前方二十米有位老人拄着拐杖眼神不断瞟在来往的年轻女子身上。

几名大学生模样的男生在一起打王者，脚边的易拉罐不小心踢到了李斯年旁边。

她起身背着包将易拉罐弯腰放进了环卫工人手里，再次抬头时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陈芸淮喘着粗气，平常八百米跑到一半就坚持不下去的她今天愣是跑了小十分钟，看见李斯年后才体力不支的瘫坐在身后的椅子上。

大厅似乎是响起广播，李斯年看了眼车票，正是自己的那一班，她二话不说转身拿着身份证走向检票口，哪能想到陈芸淮竟还有力气把她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