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于李斯年十九岁生日那天，或者他应该死于十九年前遇见李斯年妈妈前的那一年。

祁连正式踏入李斯年的家里时见到李斯年，笑了声说：“你长得和你妈妈一样，只不过性子更像你爸爸。”

祁连拿出烟盒递了支烟给她，她双手抱在膝前，祁连坐在沙发上就这么讲起了她的爸爸。

“我不恨你爸，但我不会原谅他。”

临行前，祁连扔下一笔钱说是李叔给她攒的钱。

“祁连，你还爱我爸吗？”

祁连的手放在门把手上，他沉默了很久，李斯年也不急着寻求答案。

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回过头时眼圈不自觉的红起来。

“爱，但我想这种爱你不一定会明白。”

他扭过头抹了抹脸，背对着李斯年说：“哦对了，我把车卖了，我打算背着吉他浪迹天涯去，李斯年，我希望你能够结婚，希望你爱一个男人。”

陈芸淮抱着李斯年马路上哭，哭够了就带着她买醉，二人在大桥上咆哮着，她们奔跑在夜晚大桥上兴许在别人看来是私奔。

酒店里的花洒下二人在拥吻，李斯年努力地垫脚回应着扑面而来的热吻，陈芸淮轻轻施力李斯年的衣服就被脱下。

任由李斯年声音沙哑，陈芸淮依旧是不曾停下。直到床上布满二人的痕迹后这才悻悻知足。

李斯年被陈芸淮抱着，她的嗓子已发不出任何声音任由陈芸淮一下又一下的顺着头发。

陈芸淮揽着李斯年，窗外天上似乎是划过一颗流星，她们把被子围在二人身上坐在地摊上看了一晚上星星。

第二天陈芸淮起床时李斯年还在身旁熟睡，她的手死死地抓着陈芸淮。

“我得走了。”

李斯年闭着眼将陈芸淮抱在怀里，不一会儿陈芸淮觉得自己脖颈温热。

“我们什么时候能再见面。”

“一年后大概。”

“我等你。”

陈芸淮在李斯年的额头留下一吻，随后在浴室简单洗漱后离开酒店。

30.

陈芸淮下了飞机是英国格外的好天气，作为交换生陈芸淮在国外跟着教授也算收获不少。一年期间教授甚至会带着她们参观私立医院的手术过程。回国后的陈芸淮经过大四学习后大五开始留意保研消息，拿到保研的那天李斯年已在她本校完成复试。

研究生的学习并不简单，二人几乎断了联系，陈芸淮的课题方向备受导师瞩目一直由导师亲自带着。

李斯年在校已小有名气，她的油画不少次被拿去国内评比，拿到了不少好成绩。就是这样一个小有名气的油画家最终选择转行开始从零学习婚纱设计。

陈芸淮研究生毕业后开始跟着导师去他所在的医院实习，导师算是个热心肠有好几次都想着给陈芸淮介绍对象，可惜都被陈芸淮拒绝了。

“芸淮，女孩子的妙龄就在这几年，等到了三十岁就真的没人要了。”

医院外的饭店里陈芸淮匆匆赶到，手里不忘给李斯年买的蛋糕。

今年李斯年25岁，李斯年成为了一名职业的婚纱设计师，在一家不错的工作室里主笔。

“你总是那么急躁。”

陈芸淮将蛋糕放下，头上是细密的汗珠，李斯年拿着餐巾纸轻轻擦拭着。服务员过来点菜，陈芸淮说出了几个熟悉的菜名，在等菜的时候李斯年疲惫的倚在陈芸淮的肩上。

“你不知道那些订婚啥的甲方像没有脑子一样，要说好看，要说舒服，更要便宜。”

菜上来后陈芸淮给李斯年剥虾壳，在医院的这些日子里陈芸淮更多的则是听别人讲。

在吃完最后一个大虾后陈芸淮将蜡烛插上，上面是数字18。

“祝你永远年轻，祝你永远快乐。”

李斯年默默地许愿随后吹灭蜡烛，陈芸淮切着蛋糕李斯年凑了过来。

二人开始接吻，她们定的包厢隔音好，过了会儿李斯年喘息不平陈芸淮停了下来。

“芸淮，我25岁了。”

“你不能像19岁那样敷衍过去。”

李斯年一边吃着蛋糕，一边以平静的口吻说出。只是这样的话陈芸淮不能接，她们相爱，但遗憾的是不能在一起。

谁会闲着没事把自己五六年的时间浪费去等一个无果，可陈芸淮与李斯年就是这样的人。未道出的爱，就像是未下笔时害怕出错。

“陈芸淮，你不适合做医生，你太犹豫了，或者说你很懦弱。”

“我不会说爱你，我要你开口。”

这是李斯年临走前留下的话，顺带还有一条雪花项链，是那年她和陈芸淮发闷气时陈芸淮给自己买的。这条项链承载太多回忆。陈芸淮默默的拿出烟吸了一口，她仰起头无声的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