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了吗？”张丽立问。

陆嘉依秒懂，摇摇头，“还没有。”

“现在还有这么矜持的金主。”张丽立忍不住感慨。

陆嘉依叹气，“谁让有我这么主动的金丝雀呢。”

张丽立笑出声，“她拒绝了你啊。”高中那会儿还不知道陆嘉依和时越是小情侣，可那时候张丽立就发现时越看陆嘉依的眼神很不对劲，仿佛下一秒就要亲上去，所以很难想象现在时越拒绝陆嘉依靠近。

“......”

“这周末去逛街吧，给自己换个心情。”张丽立提议。

“这周六不行。”

“为什么？”

“时越生日。”

十月初九是时越的生日，陆嘉依把这个日子记得特别清楚，胜过春节，即使过去的这五年里，她都没有陪在时越身边为她庆祝生日。

这是重逢后的第一个生日，陆嘉依如视珍宝，提前半个月开始学习烤蛋糕，裱花，打奶油，摆水果......生日当天陆嘉依在家自己动手做了个生日蛋糕，虽不是很完美，但意义深远。

时越白天工作忙，陆嘉依没去公司打扰，而是直接提着生日蛋糕去世纪城，打算给对方个惊喜。

以往时越都是八点左右下班，所以陆嘉依提前一个小时过去，想先布置现场，可提着蛋糕刚走出电梯门，就看到时越家门口有人。

时越比以往早下班，此刻手里提着购物袋，低着头在开门，身边的女人跟她个头差不多高，手里推着行李箱，两人像是刚从外面回来。

“小可马上到，我先把牛肉焯水。”门打开后，对方熟练地从时越手中接过购物袋，时越则转身关门。

这个动作像是重复发生过上千遍。

陆嘉依脸色苍白，浑身的血液都停止流动，整个人像被抽干灵魂，脑子里不断上演刚才那幕，时越带了别人回家，更令人心惊的是，她们之间可怕的默契度。

此时此刻，陆嘉依只是难过，她在客厅茶几上摆得桔梗花，不再是给时越一个人的惊喜，阳台上的那些绿植也不是只依赖她一个人浇水。

陆嘉依掏出手机，给时越发了条微信，“生日快乐。”

一秒，十秒，五分钟过去，对方都没回消息。

时越不回消息是不是因为在厨房帮忙没看手机？她们或许正揣着激动的心情准备生日晚宴，期待度过一个美好的夜晚，那自己呢？自己算什么？

低头看了眼手中提的蛋糕，更是可笑。

昨天晚上跟张丽立通电话时，陆嘉依还信誓旦旦道，她跟时越的关系会因为这个生日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现实确实如此发生了，但是让她从云端跌入黑暗。

原来她真的只是时越养得金丝雀。

叮——

身后的电梯门再次打开，陆嘉依挪动脚步，给从电梯里出来的人让开路。

“是你啊。”从声音中可以听出惊讶。

陆嘉依闻声望过去，是曲小可，她手里同样提着生日蛋糕，看到陆嘉依手里的同款，不禁皱了下眉头，“时越也请你了？”

“没有啊。”陆嘉依扯了扯嘴角，“我是不请自来。”

说完不顾曲小可诧异的眼神，直接走到时越家门口，陆嘉依的口袋里现在就装着面前这扇门的钥匙，可还是抬手按门铃。

门铃响了两声，屋内传来脚步声，陆嘉依面带着笑容，迎接给她开门的人。

看到门外站的人，时越呼吸顿住，“你怎么来了？”

“今天你生日啊，我当然要来。”陆嘉依提起手中的蛋糕给时越看了眼，然后不等时越请她进去，自己熟门熟路换上拖鞋，嘴里还絮叨着：“我说过每年都会记得你生日，之前是在国外没机会陪你过，现在回国了可不能落下。”

语气很轻快，听不出有任何忧伤。

陆嘉依把蛋糕放在客厅的茶几上，看到她昨天刚换上的桔梗花花瓣上被洒上水，娇嫩欲滴。

曲小可拿眼神示意时越，“她怎么不请自来？”

“先进来。”时越带上门。

客厅里只有仨人，陆嘉依把蛋糕放好，尽量不让自己往厨房里看，转身问时越，“晚上吃点什么呀？”

时越看了她一眼，抿抿嘴，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从厨房里传出的声音打断。

“是小可来了吗？快来帮我洗菜。”

杨慧琳腰间系着围裙，长发挽起，跟高中那会儿比起来，现在这模样看着温婉许多。

老同学见面，皆是一愣。

“陆嘉依？”杨慧琳叫这个名字的时候多少有点不敢相信，忍不住看向时越，“不是在国外吗？”

“年初就回来了。”当事人说。

高中的时候，陆嘉依跟这个人的关系并不好，甚至还有点微妙，今天在这种情况下见面，更是无法做到老同学多年不见重逢后该有的热情和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