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眸中些微的波澜还是暴露了她的内心。

林宛忽然觉得有些有趣，故意笑嘻嘻地说道：“沈兮兮才十四岁，有什么大不了的。”

温以慕蓦地转头，狠狠瞥了她一眼，半晌才缓缓吐出几个字：“你不也才十七岁。”

哪怕竭力放缓和了语气，听起来却还是咬牙切齿的。

林宛故作天真地眨眨眼睛：“没错呀。”

“她抱你了。”温以慕提醒她。

“哦，小朋友抱我一下，我也不好拒绝嘛。”林宛无所谓道。

温以慕深吸一口气，差点被林宛气死在座位上。

偏偏身边的少女就是一副不解风情的样子，堪比钢铁直女，似乎已经很努力了，但就是get不到你的点。

温以慕本来不信她不能理解的，但现在看着林宛这副样子，她居然也有点怀疑，林宛是不是真的缺一根筋。

温以慕往后仰了仰，稍微与林宛拉开一点距离，带着审视的目光打量了一遍面前再熟悉不过的少女。

看起来满脸的无辜和不解，没有任何异样。

如果不是她捕捉到狐狸眼里一闪而过的一抹笑意的话。

温以慕一定会相信林宛是真的不懂避嫌的。

林宛眼睁睁看着温以慕的表情越来越精彩，感觉到一座火山即将要爆发，但她反而有了一种在坟头蹦迪的快乐。

“姐姐，你这是……吃醋了吗？”林宛眨眨眼睛，凑近过去问道，声音里带着些许隐秘的愉悦。

两个人的脸贴得很近，温以慕这次是真的想揍她了。

温以慕冷笑一声：“你想多了。”

“那沈兮兮抱我怎么了？”林宛貌似无辜地问，已经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在生死线上挣扎。

下一秒炸弹就会爆炸，她就会粉身碎骨。

可是看温以慕发火，漂亮的眼睛瞪她的模样，真的好迷人。

林宛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点变态的倾向，但越发喜欢逗温以慕了，看她生气看她恼怒，这种表情的变化对温以慕来说都是很罕见的。

尤其是，温以慕这些情绪起伏都是因为她，因为她而牵肠挂肚，因为她而吃醋恼火。

这对林宛来说，是一种莫大的满足，至高无上的奖赏。

温以慕气到想直接站起身来走人，还没来得及站起来，就被林宛扯住了手腕，然后撞上了林宛的目光。

带着笑意的，清澈的，狗狗一样湿漉漉的，充满着乞求和温顺。

林宛此刻半跪在沙发上，仰着脸看向她，就差摇尾巴了，望向她的眼神如同看着神明。

异常虔诚，仿佛随时愿意为她而死。

温以慕的动作不自觉顿了顿，就这么一犹豫的时间，林宛轻慢而认真地抬起她的手，在她白皙的手背上轻轻印下一个吻。

没有留下丝毫痕迹。

林宛盯着看了看，有些不满意似的，重新低头，认认真真在温以慕的手背上吻了吻，这次用了一点力气，在她的手背上留下了一道淡淡的红痕。

林宛满意地点了点头，又伸出舌尖，在温以慕的手背上轻轻舔了舔，一触即收，留下些许湿漉的痕迹。

明明只是一个简单的吻手礼，被她弄得慎之又慎，仿佛是什么最虔诚的献祭仪式一般。

温以慕被弄得有些不好意思，声音不自觉柔和下来，轻声道：“你干什么……”

莫名的，身子有些软了，或许是受不住这样太过炽烈的目光，温以慕觉得自己的脸颊都是烫的。

她暗暗攥了攥自己的另一只手，自己这也太不争气了。

说好的生林宛的气呢？

还没等温以慕再次生出嗔怒的心思来，林宛就自觉主动在她手背上蹭了蹭，声音柔软：“好啦，我逗姐姐玩的。”

少女笑着，露出几颗贝齿来，仰着脸一派天真的模样：“不过姐姐为我吃醋，我很开心呢。”

“你……”温以慕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半天才憋出一句，“你怎么这么不知羞耻。”

死皮赖脸，这架势谁扛得住啊！

“嗯。”林宛大方承认，理直气壮道，“面对姐姐要什么脸。”

温以慕：“……”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被林宛三番两次弄得，她实在是生不起气来了。

温以慕又坐回到沙发上，和林宛之间的距离很近，但她并没有任何不舒服的感觉，而是有一种温暖而舒适的感觉。

热乎乎的，香软软的，似乎抱着也不错的样子。

温以慕别别扭扭地试图离林宛远一点，但实际上压根动都没动，在她身边就有种懒洋洋的感觉，压根不想挪窝。

“你刚刚说谁吃醋了？”温以慕咬咬下唇，不甘心地问。

她们之间，是清清白白的，什么关系都没有！

笑话，她怎么可能吃一个十四岁小孩子的醋，这必然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