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正经+番外(190)

作者:棠下柚/鱼不忆 阅读记录

红缨的脸被黑纱遮住了大半,安镜自然看不见她的表情,问她:“不是让你回家吗?为什么不走?”

“你让我走我就走吗?你又不是我的谁,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好了你别说话了,留着力气想想接下来的应对之策吧。伤口,我帮你按着。”

红缨整理好情绪,往安镜身边坐了坐:“我不怕血,也不怕弄脏衣服,我是怕你出事。”

安镜习以为常:“我若有三长两短也不打紧,安氏,还有安熙在。”

“十个安熙也不一定比得过一个安镜。”红缨左手揽住安镜的肩,右手拿手帕按住她左肩中枪的伤口。

“我弟弟在你眼里,就这么差劲?”

“不是他差劲,是你太优秀。镜爷,你有多优秀,你自己不知道吗?”

“现在知道了。”

来自各行各业各路人的花式夸赞,安镜听过很多很多。但今天从红缨口中听到一个最简单的“优秀”,竟让她喜不自胜。

她异常“乖顺”地任红缨搂着,红缨身上散发出来的独有的香味,令她忘却了伤口的疼痛。

靠着这个比自己小了整整十岁的小姑娘,她体验到了前所未有的心安。

“我歇一会儿,找到地方,叫我。”

“嗯。”

红缨调整了一下坐姿,尽量挺直腰背,靠安镜更近,好让她舒服地将脑袋搁在自己的肩头。

……

诊所的女护士已经下班,只有一名年逾六十的男医生在。

再晚到十分钟,老先生也关门了。

枪伤并不罕见。

打了局部麻醉,取子弹的过程很顺利,随后喻音瑕主动提出:“包扎上药的步骤由我来吧,麻烦医生和我说得详细些。”

看着伤口,喻音瑕深呼吸了好几次,才敢伸出手去触碰。她无法想象,这样一个洞,得有多疼。

镜爷,疼吗?

她想问,却问不出口。

……

在诊所处理好伤口,给了老先生一笔可观的钱作为封口费。

安镜往家里打了电话,说外出办事,过两天回。

红缨理解了她的顾虑,为她排忧解难道:“镜爷若是信我,有一个地方可去。”

安镜道:“指路吧。”

……

到了红缨说的目的地,安镜对柏杨说道:“辛苦了。我这边没事了,你回戮帮听从强爷安排吧。”

柏杨是个明事人:“镜爷保重。车我开走,改日清理干净后再开去安家奉还。”

破旧的老城区,地面,房屋,树木,处处充满着年代感,处处都是这座城市走过的岁月的印记。

低矮的平房比安镜所在的新城区糟太多,比贫民窟的棚区好不少。

红缨扶着安镜往深巷里走。

安镜问:“这是哪?”

她无法将生在豪门里的千金小姐与这样破败的地方联系在一起。在她心里,这个温柔贤淑的姑娘该丰衣足食,该快乐无忧……

然而,这个姑娘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千金小姐。

真正的千金小姐不会被父母扇耳光,不会沦落到舞厅唱歌,更不会深夜出现在老城区。

“我家。”

“你家?你家不是在……”租界?

“那不是我家。”

年久失修的民房前,红缨抬手扣响了褪漆的木门:“红姨,是我,开门。”

安镜不动声色,红缨自言自语:“他对外宣称我母亲已故,给了一个妾室的空头名分,是不想被人发现,他曾经和底层歌女厮混过。”

开门的妇人风韵犹存,什么话都没说。

“红姨,多弄点热水。好了叫我。”红缨带着安镜进了一个狭小阴暗的房间,“此处简陋,委屈镜爷了。”

安镜在藤椅坐下,儿时的一些记忆浮现:“我很小的时候,也住过阴暗潮湿的房子。”

她是在十岁那年被安家收养的。

十岁之前她住在老城区,没有见过父亲,据母亲说,她曾有一个长她两岁的被父亲卖掉了的哥哥。

母亲在她八岁那年病逝,孤身一人的她,和其他无父无母的孩子结伴当童工。

日子很难熬,但总归活到了命运的转折点。

机缘巧合之下,她在安家工厂外,从一只发疯的恶犬口中救下两岁的安熙,安爸安妈对她感激万分。

那时的安家正处于事业起步阶段,工人不多,也会时不时地招童工打杂做些零碎活儿。

久而久之,安爸看中了她言必信行必果的品质,安妈看中了她和安熙的投缘。

多一张嘴吃饭,安家养得起。

没等到安镜的下文,红缨也没问什么,背对着她,在梳妆台前取下面纱,也撕下了贴在脸上伪装疤痕的东西。

而后从柜子里翻找出型号最大的一套棉衣棉裤:“你的衣服裤子上全是血,等会儿换下来我帮你洗了,晾干后缝补一下再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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