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残酷的事实告诉于九，她只是一个大一学生，没工作经验，课余时间也不多，压根不会有什么正经公司要她。

终于在一天，一个正儿八经的公司给她打电话让她周五去面试，于九一个混迹职场多年的人高兴得一晚上睡不着。

第二天，于九便去了那个公司面试。

轮到她的时候，她扬起一个职业笑容推开了门，没想到竟然看见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于九的脸瞬间垮下来，关上门，转身离开。

动作流畅自然，一气呵成。

妈的好晦气。

“站住。”

站住你妈站住，我站住我是傻逼吗？

于九充耳不闻后面祁喻闻的声音，快走到电梯处的时候，就察觉到一阵凌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直到两个彪形大汉站在自己面前拦住自己按电梯的动作。

卧槽？

就这么社会？

“你在跑什么？躲我？”

于九皮笑肉不笑地转头看向祁喻闻，“您有事吗？”

祁喻闻冷着一张脸，今天她穿着一件丝绸衬衫，最上面一颗扣子开着，可以看见半截精制的锁骨。袖子像是被精心挽起的，露出她白皙纤细的小手臂，下身则是穿着一件黑色裤子，细白的脚踝十分惹人注目。

不穿职业套装的时候，竟然这么性感？

“我的衬衫，你不仅没有赔我，也没有帮我洗，你就这么不负责任吗？”

“……”

这是被讹上了，被一个万亿总裁讹上了。

“你衬衫带了吗？我现在拿回去帮你洗。”

祁喻闻唇角勾起略带嘲讽，“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会随身带一件脏污的衬衫？”

于九眉头一皱，“那你说什么说？”

祁喻闻没有回答，看着这张脸，忍不住陷入一段记忆中，半晌才自嘲地低下头笑了笑。

“为什么要辞职？”

“不想干了，哪有那么多理由。”

趁着彪形大汉走开了，于九按开电梯走进去，祁喻闻停顿了一下也走了进去。

“对公司不满意，还是对薪金不满意？”

“对你不满意。”

“对我？还没有人对我不满意过，除了……”

于九被勾起一抹兴趣，看向她，“除了什么？”

祁喻闻双手抱臂，手指在手臂轻弹，声音不大却很自信，“你觉得呢？”

神经病。

于九往旁边走了一步，想离这个人远一点。

祁喻闻也没有靠近她，两人之间保留着一段距离，视线在两人之间粗略丈量了一下，才说道：“你在躲我？”

于九侧了侧身，表明她不想搭理这人的意思。难道她躲她的意思还不够明显吗？还用问？

“你可以告诉我对我哪里不满意，虽然我不会改，但我倒是可以听听。”

“……”

叮——

电梯到达一层，于九快步离开电梯，身旁的高跟鞋声音仍旧匀速地在耳边落下。

于九不知道的是，她因为身体原因走路速度不太快，在祁喻闻眼中，就成了欲擒故纵。

“有点意思。”

祁喻闻看着于九好一会儿，才说：“你在找工作对吧？或许我可以帮你。”

于九停下脚步，转过身和祁喻闻对视，脸上的嫌弃完全不遮掩，“可别，我希望你离我远一点，再远一点，谢谢您，再见。”

“会有公司要你一个大一学生吗？你缺钱，我也可以给你钱。”

“你有这钱你拿去多买几件衬衫不行吗？今后我见你绕道走，你见到我也权当没见到我，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于九丢下这句话便走了，祁喻闻没有再跟上去，平淡的脸上似有似无地藏着些许兴致。

此时一个五十岁出头的男人走了出来，看着于九倔强的背影，笑了一下，“她和林二小姐，长得确实很像。”

祁喻闻皱了皱眉头，似乎是听不得有关那人的称呼，“是很像，不过性格不太像，她太火爆了。”

总觉得和第一次见到的那次有出入。

管家没说话，只是抿着笑看着前面。

祁喻闻眼中闪过悲伤，随后从口袋里掏出一支女士烟，刚刚放到嘴边，就想起某人的一句话，又把烟收了起来。

“你帮我把烟收着吧，也不知道我又什么时候放了一包烟在身上。”

管家收下她递过来的烟放在西装内的口袋中，“大小姐是该少抽烟，林二小姐不喜欢您抽烟。”

“嗯，她不喜欢。”

祁喻闻默了默，又说：“以后别再我面前提她了。”

“好的。”

两人走出公司，就见于九就站在不远处的公交车站，正接过旁边一个男人递过来的烟。

更让人震撼的是，于九还真的点上了烟，不雅地蹲在路边十分熟练地抽了起来，周身烟雾缭绕，像极了一个老烟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