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悬黎+番外(17)

作者:玉珂君 阅读记录

回伙房喝了粥,撒了把谷子给孵蛋的锦鸡。再回卧房瞧时,发觉文元眉头已舒展开,呼吸也均匀了。心中松了口气。

准备把两人换下的衣服洗一洗,一看水缸水不多了,就出门提水去。我不会担水,不过能提。拎着两只木桶出门后,有些茫然,不知水井在哪儿。

这几天醒来后,江文元都把早饭做熟了,衣服洗好了,水缸挑满了,院子打扫了……小家她打理得井井有条。

一切都很妥帖,我并未真正参与过早间生活。

真是好吃懒做厚脸皮!

即刻起,多分担!也要照顾好江文元。

“请问有人在家吗?”就近敲了一户人家的门。

“你是谁呀?”童音清脆,似是个半大男孩。

“小弟弟,我是文元家表姐,你知道哪里有水井吗?我想打些水。”我问完后,男孩口齿清晰告诉我:“村东头那边,有棵好大的银杏树,旁边有一口井。”

提水小状况顺利解决,我择了路,来回拎了七八趟才灌满水缸。真够累,忙活了一早,体味到江文元的不易,再次为自己的无用脸红。

摆了盆洗衣服,昨日擦破的左手还有点微微的疼,好在两人的衣服都不太脏,洗的不费事,搓完再涮一遍就干净了。江文元染血底裤和那污了的褥子,泡了有两刻钟,费劲搓了半天才搓干净。

洗好衣服和被子,捻了捻泡皱的手指,默默怀念起全自动洗衣机,香香的洗衣液,不伤手肥皂……却也知思多无益。

忙完后见缸里只剩小半缸水了,去卧房看了看江文元,她睡得还算安稳,我就拎着水桶继续提水去。

提水洗衣做饭,扫院子喂鸡……真累!江文元她每天都过得这么辛苦,怎么还有精力去采药?

家务她全包揽,仍能对我温暖恬恬。

享受她照顾的我,如何抱怨?

待力竭后坐到床榻边,守着她时,心里是说不出的感受。甚至希望这一切都只是梦,一觉醒来后我仍在那什么都方便的现代。

那样,就不会过得这么“艰辛”了。

只是,那样,或许也就没有江文元了……

徒费心神想一阵后,又念及一会儿得给江文元换个月事条,柜子里就两条,刚刚她全给她用上了,得再弄几条。

翻找出昨天买的白布来,找到江文元做女红的竹篮,捯饬着给小丫头做几条好使的月事带。

想象是美好的,现实很骨感。

棉布针线剪刀都有,只是……针线怎么用?

练拳写字的手,从未拿过针线,汗颜。

把白棉布裁分出了几十条来,估摸一下长度,对折对折后包在宽布条里,拿了针开始缝,要是有棉花就好了……啧,蜈蚣一样的歪歪扭扭的针脚,真不想承认这个东西是我做的。

果然,术业有专攻,咱不是做针线活的料!

当当的敲门声惊退了绝望。

开得门来,门口的妇人……我不认识。

“你是四丫她表姐吗?我是六婶呀,”六婶大嗓门地招呼,“四丫表姐,刚下地就听我家旺发那小子说你去过我家了?在这里住的习不习惯呀?四丫头在哪呢?”

噼里啪啦的问题,不知道先回答哪个好,笑着说:“婶子且低声些,表妹身子不大舒服,在屋里歇着呢!”

“噢,这是怎地啦?可严重?”她放低了声音:“四丫表姐,你快带我瞅瞅四丫头去,这丫头哇一个人过了这几年,家里也没个人帮衬照应的,可怜见的,怎地好端端就病了呢?”

听得几分关切,我说着没有生病,只是月事来了不太爽利,莫担心的话,引了六婶去卧房。

六婶看过江文元,倒是放下心来。问桌上那堆布条是干甚用的?

我眼睛一亮,忙问六婶会不会针线。六婶白了我一眼:“哪有妇人家不会针线的,得给全家人做衣鞋袜哩!”

我喜上眉梢,这下好了,有人教总比自己瞎折腾好。端了装着布条的篮子拉着六婶就往堂屋走去,六婶虽然压低了声音,那声音还是嫌大了些,我可不想吵着江文元。

“四丫她表姐,你这是作甚?”六婶问。

我说出自己想做月事带但不会女红的为难。六婶瞅着我刚造出来的货,诧异万分难以置信,怀疑我是不是个女子,问我月事时都用什么。我无法跟她解释现世的神奇之物,硬着头皮请她教我针线。

嗯,我虽是个好乖的学生,奈何学不来针线,六婶按我的法子帮忙缝了四条,我就谢过她,不好劳烦人太多。

听六婶叹道:“这样做月事带,光是买布料都得费不少银钱,败家哟!”败家就败家吧,总得给文元好一点的体验。

江文元是救我回家的善良小姑娘,为了她,我做什么都甘愿。话不想说得太满,一腔执念却总想达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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