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悬黎+番外(56)

作者:玉珂君 阅读记录

“今日……要不你就别出门了,在家歇着!”

她这样子……那脖子上的牙印子虽然淡淡的,可仔细看还是能看清,万一被别人瞧了去。这……如何是好!

“我不怎么累的,昨晚休息得很好。”

“那……我也不上山了,就在家里歇一歇!”

不知道自己咬那一口咬得多重,这会儿有些心疼她,想摸一摸那伤口,又生生忍住了。自己做的这点子“坏事”,想不着痕迹遮掩过去。她若知道,定要笑话我。

我俩还没说定,院门被敲响了,唤着四丫头。

我惊了一惊,对着院门口喊了句:“三伯母,烦你稍等一下,我就来开门。”一把拉起尽欢把她往卧房推,低声快速嘱咐她:“三伯母来了,你先在屋里待一会儿,一会儿再出来!”

尽欢嘟嘟嘴道:“三伯母我又不是没见过,干嘛躲呢!我都没吃完饭!”

看来做了坏事是掩盖不住的。我羞恼解释着:“你莫要问了,你脖子上……那里,哎呀!你先待在屋子里,别出来!”把她推进屋里就拉上了门。

确认尽欢没有开门出来才去开院门,把三伯母让了进来。三伯母在院子里东瞧瞧细看看,赞叹着我如今日子过得殷实了。我不接话,生恐她去了卧房,瞧见尽欢那就很糟糕。连忙问她来此是有甚事?三伯母道族长让我未时过去三伯家,大伯也在。我顾不得问其他,糊弄着应下。

呼——三伯母一走,我关上院门才松口气。过去敲了两下卧房的门,无声示意尽欢可以出来了。

继续用早膳,我低头扒着粥,不去看她。

大小姐的傻兮兮的笑就没停过:“噢!文元不让我出门是因为这个啊,嘿嘿……其实没事,这是文元盖的印章嘛!我喜欢!嘿嘿!”

“你再胡说……”就知道她会这样调戏我。

“好好,我不说了。”尽欢笑罢,又问道:“三伯母突然来找你,有什么事吗?”

尽欢上回为维护我,与三伯母有些不快。我知她担心,便告诉她族长找,让她在家歇着,我自去便好。尽欢定要一同去,她恐我再被三伯母欺辱。我不同意尽欢这个样子……顶着个“印章”出现在许多人面前,便不应她。

尽欢连饭也不吃了,回屋换上了裙裳,遮住了那印子,得意道:“瞧不见了,这下可能让我陪你去了?”

我对她的坚持和软磨硬泡毫无办法,便应下了。

.

午时后,我与尽欢去到三伯家,三伯母不如往常的刻薄,这回笑呵呵接过随手礼,引我们去堂屋,堂屋里坐着几人,里面还有张媒婆。

我低头福身见礼,分别喊了族爷、大伯、三伯,尽欢只是点了点头算是见了礼,她学不来福身礼。

此间俱是长辈,没有我们的座位,族爷翘着白胡子,对我看门见山:“四丫头,今日传你来,便是与你大伯三伯一道,议一议你的亲事!”

我不说话,低眉听着。

族爷此话一出,我便感觉到尽欢的情绪陡然凛冽。朝夕相处,她的情绪我立时能分辨,赶紧拉了拉她的衣角。

尽欢轻哼一声,忍了气,转头望向一边。

族爷顿了顿,似语重心长般道:“四丫头,你如今服丧已满,正值芳年,张家媒婆日前与你商讨的于家,你大伯三伯早已探听明白,家财丰富,田产颇丰,是个好人家。我与你大伯三伯方才做主,与张媒婆先定下你这亲事,今年你尚服丧,先定婚约,待到来年,择一吉日良辰,再行完婚。你看可成?”看似在询问,语气却是不容置疑。

“族爷,昨日奴家已与张媒婆言明,暂不考虑婚姻之事,于家的提亲,奴家心中不愿。”我不卑不亢回话。

尽欢听后又是一声嗤笑,我拉她衣角用了力,生恐她发怒再起争执。她的性子……嗯,处事与我们不同。

老族长听我说不愿,厉声问道:“自古婚姻大事听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父母不在,自有族里为你做主。如何不愿?当着你大伯三伯,你且说出个子丑寅卯来?”

拉住了焦躁的尽欢,我缓声条理说道:“族爷,此事奴家已有考量!一则,奴家亡父丧期刚过,此时谈婚事,对亡父不敬;二则,于家二郎妾室成群,奴家不愿与人捻酸争风,于家一事便不做考虑;三则,奴家一人孤居已久,无人问津,至于往后,是嫁是孤居,便想由自己做主。”

尽欢在身后对我大拇指。我脸一热。

“四丫头!你这是什么话?”三伯一声暴喝惊得我回了神,只听见三伯扯着嗓子道:“你服孝已过婚事延至明年哪来不敬,男子三妻四妾岂不是理所应当。你虽孤居,房舍田地哪一样短了你?再说,你命格生克过硬,如今有于家富贵之家上门求亲,此等美事,你作何这样推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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