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紧下唇,把头垂得更低。

但魏希不允许她逃避。

魏希将她的下巴挑起,往常阴冷的指尖抵着她下颌肌肤,温度高得惊人，黎璃不知道这是不是她潜意识里没有完全死心，生出的错觉。

“看着我，黎璃。”她听见魏希这样说。

心跳又不受控制地漏了半拍。

她强装镇定抬眼，对上魏希的视线,有那么一瞬间她被魏希的眼神烫到。

一定又是错觉，她在心里警醒自,不可以总犯同一个错误。

“魏希姐姐,你到底要说什么？”她微微偏头，下巴从魏希指尖移开。

身体也下意识后退，但搂着她腰的人似乎并没有任何要放开的意思。

黎璃以为她忘了,一边抬手推拒她一边提醒道：“魏希姐姐，我站稳了，你放开我吧。”

“不放。”

魏希非但没放,反而将手收得更紧。

黎璃想不明白魏希到底要干什么，只觉得又委屈又难过。

过往所有没有得到解决的负面情绪都叠加在一起爆发。

“你这样到底算什么？不喜欢我又总是管我，现在还要乱亲我...”

她红着眼睛小声抽泣，手握成小拳头，一下一下往魏希肩头砸，但看到红色的血和新鲜的白纱布时，她还是忍不住放轻了力度。

魏希由着她砸了好一会儿，让她出气。

等她不砸了才认真地问：“黎璃，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像是被雷劈中一样。

黎璃震惊地吸吸鼻子，以为自听错了，呆呆地看着魏希。

魏希认真而专注地看着她的脸又重复一遍，“黎璃，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黎璃还是有些懵。

她不确定地问：“魏希姐姐你是真的...喜欢我吗？”

魏希点头，老实承认：“我喜欢你。”

“不是因为一时冲动亲了我想负责？”

黎璃又问，经历了这么多，她觉得一时冲动可能更符合事实，即使是冷静如魏希，也总有不理智的时候。

魏希俯身凑近眼前满脸怀疑的小姑娘，小姑娘头往后仰，她这才意识到自以前那些行为有多让小姑娘缺乏安全感。

她盯着小姑娘的眼睛，一字一句认真道：“冲动是真的。”

“喜欢也是真的。”

“想负责也是真的。”

小姑娘惊讶得嘴唇微张，显然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魏希觉得以前的自给现在的自挖了好大一个坑。

没有什么更好的证明方式，她俯身，轻轻咬住小姑娘的唇珠，那个她馋了很久的地方。

又在小姑娘黑亮双眸骤然睁大时放开她。

然后她看见小姑娘用双手捂住自的唇，微颤的声音透过手心传出来：

“魏希姐姐，你是不是...早就想亲我了？”

黎璃红着脸将这句话问出来，闪烁的视线焦灼又期待。

魏希不想小姑娘再乱猜，点头承认：“是。”

她好像真的很早之前就想亲小姑娘了。

“啊啊啊...你...”

得知真相的黎璃脸红成煮熟的螃蟹，有些气急败坏。

“你坏！”她没什么气势地指控道。

“嗯。”魏希乖乖立正挨打。

“都是我不好。”

黎璃瞬间气不起来了，只是红着脸红着眼瞪着她，觉得自不能这么轻易就原谅她。

魏希确定事情说清楚，小姑娘至少不会赌气乱跑了，才松开她的腰，抬手给她抹眼泪。

黎璃报复性地就着她的手擦鼻涕，魏希也没有嫌弃。

整个过程魏希都很温柔，黎璃觉得自就像是一只炸毛的猫在恃宠而骄。

“不哭了，眼睛会哭坏。”魏希替她擦干眼泪，温声哄她。

黎璃歪过头去，“哼”一声。

又从挎包里拿出纸巾丢到魏希手上让她擦手，魏希稳稳接住纸巾，清理沾了小姑娘眼泪和鼻涕的那只手时，小姑娘趁机跑了。

她擦干净手，无奈地笑了笑，迈开步子追上去。

夜风里，小姑娘海浪般的裙摆飘起来，在风中扬起好看的弧度。

“黎璃，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魏希追赶着她的步伐，在寂静的风声中第三次问道。

小姑娘回过头来狡黠一笑，“看你表现，坏姐姐。”

魏希看着小姑娘愉悦的背影，宠溺笑笑，老实认栽。

黎璃跑了一段就跑不动了，停下来，魏希就始终跟在她身后，隔着一点点距离，满足小姑娘要求的追逐游戏，小姑娘跑在前面，她愿意永远跟在她后面一点点护着她。

黎璃看见前方路面上有沾血的玻璃碎片，很快联想到魏希身上的伤。

她回过头来，刚好对上魏希的视线，魏希一直都看着她。

“魏希姐姐，你刚刚是不是跟别人打架了？”

“嗯。”魏希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