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根本不想帮许灵薇领，可是没有办法，捧着奖杯跟领导合照的时候，她都笑不出来。

忽然，她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声音打断仪式。

张主任脸上挂彩，站上讲台道：“经查证，许灵薇同学赛前采用不正当手段竞争，赛后又故意毁坏他人画作，还在校内斗殴，误伤师长，实在是有违我院公平竞赛精神，我建议取消这次颁给许灵薇同学的二等奖。”

院领导经过短暂商议，做出决定，取消许灵薇的二等奖，后面的获奖者往前推，凌岚变成了二等奖，把三等奖的证书和红包还给颁奖者。

在现场灯光变暗时，凌岚趁机猫着腰偷偷出了文史礼堂。

她给魏希发消息问她在哪，没有回应，就往宿舍走。

魏希把黎璃带回了自宿舍，把她拉到水池边，用自的盆装些冷水，又从热水壶里倒出些热水，中和成温水，让黎璃低头，把脸打湿。

又取了个自还没用过的手工皂，用起泡网打出泡沫。

“闭眼。”她道。

黎璃乖乖照做。

然后就感觉到脸上一下子多了好多泡沫，魏希的手温柔地揉搓，像是在对待一件古老的文物艺术品一样小心认真。

“能清洗干净吗？”赵若萱在一旁担心地问。

魏希专注给黎璃清洗颜料，没有说话，一旁的阮晴道：“应该可以，就是多少对皮肤有些损伤。”

而且非植物性水彩颜料属于化工用品，有毒性，阮晴也不知道许灵薇买的是不是植物性的，就没有说，怕黎璃听到害怕。

凌岚抱着她和魏希的荣誉证书和红包回到宿舍时，就看见小阳台几乎站满了人，她放下奖杯和红包走过去，看到阮晴也在，不动声色地插到阮晴和赵若萱中间。

很自然地开口问：“魏希这样给黎璃清洗多久了？”

“没看时间。”赵若萱察觉到身边忽然多出来的人，紧张得声音都变小了。

阮晴则是拿出手机看了一眼，道：“17分钟左右。”

凌岚心想真是够慢的，魏希这不得把人小姑娘的脸洗破。

画画的人都知道，身上沾到水彩颜料是很正常的事，只是不会像黎璃被人泼了这么多。

她还记得上次一起出去采风，因为许灵薇的恶作剧，魏希脸上沾了巴掌大小一块水彩，那次魏希是不到三分钟就清洗好了。

凌岚转头去看魏希是如何给黎璃清洗的，发现魏希此刻用的手法比当初给她自用的，不知道温柔了多少倍。

这样肯定是不会洗破脸的，但会把人洗睡着，凌岚想。

虽然她觉得魏希平时冷脸却温柔，但温柔到这个程度，她绝对是头一次见。

第19章 踮脚亲她

艺术系主任办公室里，许灵薇被两个保安押着，还在挣扎。

张主任心情复杂地给她父亲许年打完电话，叹了口气。

心里止不住觉得可惜：好好一个孩子，居然会变成现在这样。

她弟弟许年的事情去年在整个学校都闹得沸沸扬扬，学校领导都知道，对此采取的措施是安抚为主，没想到事情过去这么久，许灵薇还是这么憎恨魏希。

许年很快就到了学校，他接到电话就立刻从公司赶了过来。

进办公室后，他直接跟张主任商量这学期考完试后，给许灵薇休学一年。

“也好。”张主任答应了，还不忘小声对许年建议道：“许爸爸，那件事灵薇还没放下，您或许可以给孩子请个心理医生疏导一下。”

许年早有这个想法，也跟自的医生朋友商量过，等暑假就给她进行长期的心理干预。

没想到的是还没到暑假，灵薇的行为就越来越过火。

之前许乔刚走时，灵薇就跟舍友就爆发了不可调和的矛盾，那时学校就有通知他对灵薇进行思想教育，她特意找人查过灵薇的恶行，都是针对魏希的。

作为灵薇的父亲，了解得越多，心里就愈发觉得对不起魏希。

他直接开车到市医院。

一路上，灵薇都拒绝跟他交流，到医院时也不愿意下车。

许年第一次对女儿动用蛮力，将她拖下车。

语重心长劝她：“灵薇，有些事情，你必须面对，不能一直逃避。”

他把灵薇送进了市医院心理咨询室，自坐在走廊上等。

忽然想到魏希，那个无辜，却承受了灵薇无理取闹这么久的可怜孩子，或许，也该看看心理医生。

-

魏希给黎璃轻轻揉搓了20分钟出头，终于停下来，用温水给她洗净，又拿湿纸巾给她擦干净脸上的水珠。

黎璃直起腰，抬起头来，感觉腰和脖子都要断了。

忽然听见赵若萱说：“黎璃，你脖子和锁骨上还有颜料。”

黎璃低头看一眼，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