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差(16)

作者:且贪笔墨 阅读记录

邵秋容记得白里,是个很有礼貌的孩子,但是爱独处读书,两人没有怎么聊过天。

自己都已经在车上了,邵秋容也不好婉拒,只好看向松云和,“小云,这是姑姑,快谢谢姑姑。”

看着松云和一脸人畜无害,懵着道谢的样子,白夏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头,松云和顺势往白夏身边靠了靠。

车子拐过几个最堵的街角后,路上的车辆行人便越来越少,街景原本的高楼大厦被各种名称的别墅代替。

怕邵秋容和松云和察觉,白夏一路上显得尤其话多,白里和她一唱一和,偶尔给邵秋容一个气口接上一句。

在这样的气氛中,松云和看起来没有刚进车里时那么紧张了。但,白夏却越来越紧张,因为再不到地方,她就实在不知道该讲什么了。

终于,车子进了一个别墅区里,邵秋容似乎察觉了,礼貌地问:“这里是?”

姑侄俩紧张地看向对方,正在努力想词的时候,车子停在了一栋别墅前。

邵弗生的秘书迎了出来,白里下了车去交谈。

“抱歉抱歉,我们来晚了,路上是有点堵。”

“哪里哪里,邵先生刚刚送别了上午的客人,来的正好,您和您朋友的饭菜已经备好了,白小姐请。”

车里的白夏正想摊牌,但邵秋容透过车窗已经认出了冯秘书,她看了看冯秘书,又看了看白夏。明白了白夏的用意,犹豫了一下还是开门下了车。

白夏拉着松云和紧接着也下了车。

看见邵秋容,冯秘书显然是没想到的,但还是保持着原有的优雅,向邵秋容点了点头,“小姐,您回来了,邵总他很想您。”

因为今天是女儿生日出来吃饭,所以邵秋容拿出了她现在最好的衣服穿上。

但是站在这座古雅的别墅前还是显得那么局促,不过邵秋容自小的教养使她优雅的耀眼,耀眼地遮盖住了这优雅背后的狼狈与感伤。

身后的松云和,大致听出了一二,突然紧张地展了展自己的校服,扯了扯身旁的白夏,“我外公是不是在里面?”

“嗯。”这次贸然拜访,白夏也有些紧张,不清楚局面会怎样发展。

第十一章 相处(下)

冯秘书是个身材管理的很好的中年男人,胡子刮得很干净,头发也梳得很得体,定制的西装很合身,显得他愈加肩宽腰细腿长。

众人被领着往内宅走去,一进门便看见中央的天井下方烟雾缭绕的假山与鱼池,鱼池周围环绕着四四方方的回廊,一至三层站在大厅便能尽收眼底。

“先生还在书房,可以先去餐厅落座,邵先生马上到。”

冯秘书说完话正等众人表态,右回廊里的一扇门被一只白猫挤开,白猫蹭了蹭门,优雅地走了过来,停在邵秋容脚边又蹭了蹭。

“小冯,客人都到了吗?”那扇门里,邵弗生正在写字,满屋都散落着宣纸,听见刚刚冯秘书的声音,缓缓地问道。

听到房间里的声音,白里向门内看去,然后和白夏进行着眼神交流,松云和紧紧地盯着邵秋容。

看见房内的邵弗生,邵秋容瞧的仔仔细细,离家十六年,父亲现在满头白发,佝偻着身子写字。如今看来真是恍若隔世,人面桃花皆不似从前。

她还想再瞧的仔细一些,无意识地一步一步走近,直到踩到了地上的纸,她低头看了看。

纸上只写了两句诗,一句是:“始知洛下分司坐,一日安闲直万金。”另一句是:“满城车马入深泥,院里安闲总不知。”

“始知洛下分司坐,一日安闲直万金。”是邵弗生把安闲公司送给女儿时的初衷,他希望女儿能一生安闲无忧。

这句“满城车马入深泥,院里安闲总不知。”邵秋容念了又念,知道这是邵弗生在怨她,叹她,更是在想她。

桌旁的邵弗生看着来人发愣,他记忆中的宝贝女儿与这个走进屋里的妇女有些重合,但是又完全不像,这让他有些无措

直到那人抬起头走近,邵弗生嘴颤抖着,鼻子也泛红了,他知道他的小女儿回来了。

突如其来的见面,开心是真的开心,但是也掺杂着些许陌生感,问候过家人健康后,两人一时不知道该聊些什么。

廊上的白夏看准时机,推了推身旁的松云和,松云和又展了展衣服,慢慢走进屋内,脆生生地叫了一声外公好。

这才打开了屋内父女俩的话匣子,聊了聊这些年母女俩的经历后,老爷子抹了抹眼泪,想开口问些什么,看了看白夏,又望了望门外候着的冯秘书。

一个眼神,冯秘书就明白了,进屋对松云和说:“你就是云云对吗?是不是都饿了?我们先用餐吧,邵总和你妈妈还要再说一会儿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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