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着全校的面告白这事，我当时其实在场。”

谢檬原本乖乖低着头，不去看校长，听到后面一句才抬起头。

校长为什么注意她谢檬不关心，就是她想，如果校长在场，当时会是什么反应。

只有好奇，没有害怕。

谢檬能怕什么？事情都过去了，还能秋后算账？总不能是拿陶允的事敲点她吧，那是陶允说的，和她谢檬有什么关系。

如果可以，她还想亲自听陶允说一次。

错过那一次，遗憾一辈子。

校长：“我没想到，你一个学期都没改变性格，到最后会是因为陶允。”

校长笑了一声。

他年龄不算很大，正值壮年，思想很开明。

他愿意亲自去挖老杨来一中，即使老杨不被其他老师待见，校长也没有改变自己对老杨的期望，而八班的改变，证明他眼光没错。

校长企图改变一中的学习氛围，成绩很重要，和学生沟通也很重要。

他需要更多老杨这样的老师。

至于谢檬。

她是八班的学生，是老杨的学生，那场告白，是校长看到的改变开始——

这其实很冒险，万一学生真的沉迷恋爱，无心学习，导致分数下滑，校长得面临大大小小的会，然后按照原本的方针，把分数拉上来。

这是校长不想看到的结局。

好在两人是个好榜样，好在其他学生脑子清明，没有草率跟风，找个对象就耽误学习。

他也不至于被钉在耻辱柱上。

一中最勇的其实是校长，谁也看不出来。

校长庆幸：“谢檬，你认为两人在一起最重要的是什么？”

谢檬想了想：“未来。”

虽然现在也很好，但是为了未来努力，奋斗，让未来更有期待的感觉也很好。谢檬也想去守护陶允，想像谢总学习。

她还想和陶允考同一所大学。

陶允成绩很好，她不能耽误陶允，她得努力追上去。

当然，假还是要请，物理竞赛要是要去的。

校长点头：“是啊，未来。”

这群学生令人期待的未来。

告别校长，谢檬一路走得小心翼翼，还好没人出现，她顺利回到班级。

第二天。

什么哥哥，她就是陪陶允一起去的，一大早就跑陶允家去了。

陶允母亲在学校外面租了间房子，两室一厨一卫，是谢总介绍的，为此，陶允母亲对谢总亲近了许多。

谢檬和陶允一起出发。

却不想遇到楚云。

谢檬和楚云大眼瞪小眼。

楚云率先移开视线，她低声：“我也参加了物理竞赛……”

原本是为了陶允参加，这动机让楚云现在很尴尬。

她也祝福两人，但因为之前的喜欢，不得不和陶允保持距离。在班级的时候还好，陶允埋头学习，她也跟着埋头学，这样就避免打交道。

但是一起去物理竞赛就避不开了。

尤其还有谢檬在，让楚云更加坐立不安，很想当场弃权。

这个时候弃权一定会被父母说，楚云低着头，假装为待会儿的竞赛准备，实际为了避免对视。

太尴尬了。

楚云刚开始喜欢陶允的原因很简单。

她慕强。

父母一直在耳边教导，你得好好学习，成为最优秀的人，为家里争光！这份压力陪伴她十几年，直到她遇见陶允。

陶允似乎很轻松就能做完各种她需要耗费心思去思考的习题。

长得好看，很受同学喜欢。

就是父母一定会喜欢上的那种优秀的人。

她目光开始跟随，越看越觉得，难怪父母会让她努力，朝着更大的目标。

不考一百分就不算好，仪态不够好就抽空练——因为她要成为陶允那样的人！

这不是喜欢。

如今，楚云清醒地对自己说。

这就是崇拜，就和崇拜谢檬一样。

楚云用书挡住自己的脸。

说是陪陶允，实际上谢檬进不了考场。

但楚云在考场上看到和谢檬长得一模一样的男生，她有些茫然。

谢柠看到楚云的视线，主动过来：“你是妹妹的朋友？”

楚云着急：“不是！”

她解释：“我们一个学校的，她在八班，我在一班……没有说八班不好的意思！八班最近也很厉害！不，不是那种分数的厉害，就是那种——”

她无法拥有的自信，勇气，无比耀眼。

谢柠摸不着头脑，他有那么吓人吗？一看到他就紧张。

不过他也不介意：“我是谢檬哥哥，我叫谢柠，我妹妹啊是很勇，就是也太让人操心一点，还麻烦你帮忙看着点。”

说完，谢柠又笑了声：“啊，也不用你看，她有对象。”

楚云：“……”

她从六中学生嘴里打听到，谢柠是个很厉害的人，跳级来六中，高二直接当上学生会会长，是上一届物理竞赛第一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