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命(248)

她一顿,又说:“就改成像你这般。”

“那倒不必。”华夙自顾自道。

到了单栋和林鹊的院子里,单流霜立即松了容离的手,一蹦一跳往里走,扬声问门边的丫头:“老爷和老夫人起了么?”

门边站着的婢女低着头:“回姑娘,老爷和夫人都起了。”说完她转身轻叩屋门,压低了声音道:“老爷夫人,流霜姑娘和容离姑娘来了。”

单栋在屋里应了一声:“让她们进来,这俩丫头怎来得那么早。”

婢女推开门,“老爷请两位姑娘进屋。”

明面上进了这屋的只有两个姑娘,实际上后边还跟着一只鬼。

华夙哪会客气,进了屋便径自坐下,比这单家的主子更像主子。她屈起手指在桌上无声地敲了两下,将屋里来回打量了一阵,淡声道:“这屋子还挺干净。”

这鬼口中的“干净”和寻常人眼里的“干净”可不一样,容离眼睫一颤,朝向单栋和林鹊,“今儿流霜去找了我,寻思着姥爷和姥姥应当醒了,便一块儿过来了。”

单栋面色不大好,尤其是在见了她后,眉头紧锁着,眼中是化不开的担忧。他点头应了一下,却是沉默了好一阵才说:“来得正好,正想让丫头去唤你过来。”

容离一愣,故作不解,“姥爷可是……有什么事?”

单栋长叹了一口气,双手撑在膝上,目露担忧,“今日天还未亮,便有官兵在外搜寻,说是捉到了四个外疆的探子,指不定还有别的探子躲在皇城中。”

“姥爷是在忧心什么。”容离小声问。

林鹊拍了拍单栋的手背,双眸一抬,朝容离看去,“你姥爷是担心这些官兵不光要搜寻外疆探子,还借机把你也给……找出来了。这段时日容府的事在祁安传得厉害,人心惶惶的,查了这么久未查出个结果,我和你姥爷听说祁安知州上书了皇城,这事儿一时半会怕是不能了。”

单流霜还在边上站着,讷讷道:“那表姐姐怎么办呀。”

容离皱起眉,差些就忘了这件事,虽说找到她也无甚所谓,毕竟这事儿便是怪力乱神,其后哪有什么阴谋阳谋,也必不可能有人害了容家还想拿她来当什么替罪羊。

可……装装样子总是要的。

容离小声道:“那该如何是好,如若真要满城搜寻,定是要进单府的。”

林鹊招了招手,眉头虽也皱着,但似乎并不恐慌,镇定道:“来。”

华夙睨去一眼,“还要说悄悄话呢。”

容离朝林鹊走近,缓缓倾身,把耳朵靠了过去,也不知姥姥寻了个什么法子。

林鹊压着声,嗓音略微带着点儿沙哑沧桑,“天未亮时,周府便来了信,那周大人令你去他那避避风头,等搜查的官兵走了,你再回来。”

容离直起身,讶异道:“可、可若是如此,岂不是害了……”

林鹊摇头,慢声道:“容家的事,周大人已知道得差不多,你便安心去躲上一阵。”

容离只好颔首,心里琢磨着,如此也好,正巧周府里的石像碎了,也不知周青霖有未发现。

她垂目思索,半晌又问:“不知城中的官兵究竟是在搜寻哪儿来的探子,这大张旗鼓,莫不是敌国派了人来?”

单栋摇头,“这朝廷的事,咱们可不好问,且那些官兵瞒得紧,探不出什么口风。”

容离只好期盼着剥皮鬼能早些回来,若当真是敷余的探子,那远在篷州的四弟容齐,极有可能已经死了。

“那我何时去周府,周府……会被搜查么?”她小声问。

单栋颔首,“即使周大人是朝廷命官,但他那府邸也是要被搜的,若周大人信上所言俱真,那官兵早从周府离开了,你且安心过去,过几日再回来。”

单流霜眼巴巴看着,“我也想和表姐姐一块儿去。”

“什么地方都想去,不像话。”单栋厉声道。

华夙淡声附和:“不像话。”

单流霜只好闭了嘴,眸光闪躲,“那我不去就是了,这么凶作甚。”

林鹊站起身,拉住容离的手,“一会儿上了马车可莫要出来,马夫会绕开官兵,还记得将幕篱戴上,等进了周府的门再摘下,记住了么?”

“正巧去看看周青霖,石像碎成那样,也不知会不会被吓着。”华夙轻哂。

容离乖顺颔首,“离儿记住了。”

马车已在府外等着了,未停在正门,而是在侧边的小门外,那门进出的向来是庖屋的人,还有挑粪桶的。

林鹊扬声道:“去把幕篱给姑娘拿来,快一些!”

屋外的婢女着着急急拿了幕篱过来,林鹊一接,着着急急给容离戴上,那垂在脸侧的绸缎不算太单薄,恰好把面容给遮住了,在外只隐约看得见一个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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