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信息素穿成昏君(173)

作者:无德无能 阅读记录

反正沦为茶余饭后的笑谈,日子一久, 百姓就抛诸脑后了。

卫燕思太年幼, 离开大长公主,像一只失去航向的小船,孤苦无依, 整日粘着风禾,兄妹二人的感情甚笃。

太上皇见状, 想起儿时与大长公主的朝夕相处, 不忍心拆开他们,准风禾进侍卫处。

楼宫正借王绻绻的恩惠,入了中宫, 受到王绻绻的照料,往后转去女司, 做了后宫的女官。

所有人都提着一口气, 努力做到最好,视卫燕思为世间唯一的寄托和希冀, 呵护她成长, 伴随她左右, 不愧对大长公主所托。

太后更是将卫燕思视如己出,一颗心全扑在她身上,借此怀念大长公主。

在这中途, 太上皇把卫燕思接入养心殿照料,养在跟前,悉心教导,分外疼爱。

他深知卫燕思的女儿身份,却一心想传位于她,当做对大长公主的赔偿。

经楼宫正的举荐,他准宋不宁进太医院,做卫燕思的主治医官,日日到养心殿请平安脉。

风禾有时候会琢磨,太上皇真就全然信任他们吗,真论起来,他们曾效忠大长公主,视太上皇为仇人。

精明如太上皇,不会想不到这一层。

他将他们留在宫城内,不怕他们行不轨之事吗?

人说伴君如伴虎,风禾不聪明,猜不透太上皇的心思,唯一能做的是护紧卫燕思,兢兢业业,始终不准卫燕思离开他的视线。

尽管卫燕思嫌他烦也无所谓,他是哥哥,做妹妹烦人的跟屁虫又何妨?

正是因为卫燕思的存在,太上皇自责的心渐渐好受许多,对卫燕思也越来越依赖。

王绻绻记恨他,不愿卫燕思同他太亲近,寻了个理由,带卫燕思回中宫抚养。

而太上皇则将一半的罪过怪到卢池净头上,跟卢池净疏远,转头培养葛长留,培植保皇党,在朝堂上跟南儒党分庭抗衡。

与此同时,太后扶植以曲家为首的白鹿党,朝堂上日渐出现三党分裂局面。

太上皇喜闻乐见,平衡各方,又因沉浸在对大长公主的愧疚和思念中,身体衰退的格外厉害,脑子也不太清醒了。

四十出头的年纪,宣告退位,搬居皇极殿,仅在清醒时干于朝堂政事,以防朝臣欺负卫燕思这位新帝不懂事。

“父皇是怕卢池净欺负朕吧?”卫燕思一针见血道。

“卢池净势力庞大,当年你凭空冒出来,他肯定查过你,幸亏郝明多出份心眼,带我们离开豫州时,抹掉了我们的痕迹。”风禾道。

“卢池净不是傻瓜,这么多年下来,他大概猜到我们与大长公主有瓜葛,因此事事针对朕。”

“就算知道又如何,他断断料不到你是女儿身,否则他早已昭告天下,置你我于万劫不复之地了。”

卫燕思表示认同,歪着脑袋提新问题:“卢池净跟大长公主有过节吗?为什么总跟大长公主过不去?”

“你忘了吗?他是南儒党的党首。”

卫燕思舌尖舔过上颚,表情不明所以。

南儒二字,由地域划分而来,以江南一带的儒生为代表,与它相对的是北儒。

虽然都是儒家,但北儒强调孔孟,讲究儒家正统,而南儒历经数百年的发展,在孔孟之中加入理学、心学等学派,强调男尊女卑,认为打破这种尊卑,世间将会失去平稳,引来诸多人祸。

大长公主一介女流,无法令南儒党服气,无数儒生才子,公然在茶楼酒肆吟诗作词,暗讽大长公主效仿大唐武曌,惑乱江山。

大长公主有苦难言,愿求朝堂安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偏偏南儒党得寸进尺,变本加厉,煽动太上皇,去做弑姐的滔天恶行,美名其曰清君侧。

一个个全是披着羊皮的狼,假惺惺的清正才子,简直令人作呕。

讲述到这里,风禾的怒气再也压制不住,拳头打中桌沿边,桌面上的瓷盘茶具,爆发刺耳的短暂的声响。

卫燕思头皮发麻,下意识地揉揉耳朵。

风禾急忙请罪。

卫燕思气恼:“说了你是我哥,何罪之有!偏殿没有外人!以后凡事没有外人在。朕就叫你哥。”

“使不得!”

卫燕思踹中他小腿:“朕说使得就使得。”

又道:“再说说郝明,你将才提到是他请求你杀掉他?”

提及郝明,风禾两条眉毛仿佛他的心,纠成一团:“郝明他放不下大长公主,不忿大长公主的遭遇,怨恨世间的不公,梦想着有朝一日扳倒卢池净,发誓要卢池净也尝尝受尽万人唾骂的苦楚。”

这些年,他留了人在雁京城,混进卢池净的府邸当杂役,紧盯卢池净的言行,盼着卢池净露出狐狸尾巴。

至于他自己,拜坏掉最珍惜的名声,投入卢池净门下,干过许多坏事,寻找卢池净作恶多端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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