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青岚觉得这成年礼末免太过沉重，且受之有愧。一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怎么？还是不想认我这个老太婆啊？”程外婆故意板起脸，对外孙女打趣道

程青岚被外婆逗笑了，说道“怎么会呢，您永远是我外婆，世界上最好的外婆！”这下总算把老太太哄开心了，程青岚收下东西后一并交给小姑姑抱着。

其他人则心里感叹，青岚这小姑娘18岁生日礼物让人开了眼，白天那些闪瞎人眼的金条，跟这些一比，好像就没那么扎眼了。

也有人感叹，青岚的外婆是确实家底殷实，人家是企业家，不是简单的暴发户。

程外婆才不管别人怎么看，我开心就好，老娘管你们怎么想呢。

沈念和母亲坐在一起，默默见证程青岚的成年礼，程家大院沈念是第四次来，第一次是程青岚出生那天，第二次是她周岁生日，第三次是她父母和爷爷葬礼，这一次是庆祝她升学加上成年礼，沈念和在场的其他人不一样，这一次来江城心里有很多感触，有感动、有欣慰，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12.渊源

排在程外婆后面的是程老太爷，程青岚叫他太爷爷，老爷子马上一百岁了，眼不聋耳不花，就喜欢读书好的小辈。程青岚还记得小时候，太爷爷一抱她，她就喜欢揪他白胡子，这么多年过去了，太爷爷的胡子还是白胡子，模样也没变。

敬完茶，老太爷给了个大红包，又从口袋里取出个布袋，叹口气说“这原本是你爷爷的东西，如今我把它交还给你，留个念想也好”布袋里装着一只玉烟袋，烟杆通体白玉，质润清透。程青岚记得这个烟袋，记忆中爷爷随身带着，她在身边时从没抽过，爷爷说怕熏着她。

其实她很喜欢爷爷身上的烟草味道，小时候觉得有安眠作用，她听奶奶讲过，从她出生后，爷爷每天晚上将她抱在怀里，哄睡着了才放回去。她小时候身体很不好，经常生病，晚上会哭闹不睡觉，每回都是爷爷整宿抱着她走动，轻声哄着她，白天爷爷还接着出去干活。

也许是那种烟草味在她脑海里太过深刻，闻着就想到是爷爷，会有安全感。

程奶奶也不知道这玉烟袋竟是在老太爷手上，难怪当初整理遗物没找着。

“这个啊，当年你爷爷送给我的时说，我们家大孙女身体不好，闻着烟味对她不好，我准备戒烟了。。。”老太爷又想到早逝的程二爷，也是心中很难受。

程青岚爷爷在世的时候，那是远近有名的大善人，解放前还是地主那会，人人称他二老爷。解放后，外姓的人不管男女老少，改称他为程二爷。

做过善事太多太多了，村里谁家没得过他好处啊，现在村里外姓人家，都是当年外地逃荒来的流民，程爷爷出钱给人搭棚房，给口吃的。这些人才没饿死，留在这定居下来。

日本鬼子来时，也是程爷爷将人收到古灵山上，运了米粮藏在山上，全村都烧光了，唯独程家大院被抢救下来。全村的人放弃自家屋子，也要去他家救火。其实也是因为他们知道，程二爷家救下来，他们才更有活的希望。

程家的老宅子四周都有大水缸，储了水防火的，现在有口大缸上还留有当年枪打过的洞，被水泥堵上了，还能使用。

程青岚摸着爷爷用过的烟袋，险些又掉下泪来，想到今天到底是不适合，她若哭，奶奶也要跟着难过。珍重得的将烟袋收好。

吴争作为师父，给小弟的成年礼是个小箱子，装了几本册子，看起来有些年头了。程青岚知道那是师父压箱底的宝贝，无价的。吴争作为师父说了些勉励的话，还给她取了小字“茂”

大师姐孟静一送枚印章，她早早找师父打听到给小师妹取的字，自己亲手刻的印章。

程大姑奶奶，送的是只金手镯，告诉程青岚说这是她的祖母传下来了的，让她以后传给女儿，大姑奶奶有两个女儿，一只手镯不好分，如今传给程青岚正合适，又回到了老程家。

后面收的礼就太多太多了，挨个按辈份来，长辈们受下跪拜礼，说几句勉厉的话，送上一份精心准备的小礼物。这些远比吹蜡烛，吃蛋糕有意义多了。沈念觉得江城的成年礼习俗很好。

程舅舅送了一袋文件报表，说是代姐姐打理的产业收益，程舅妈送了一大盒琳琅满目的手饰，她说“现在是大姑娘了，可以适当的打扮打扮，其他的以后舅妈再慢慢给你添置。”

秦翊送的苹果全套电子产品，其实她和姐姐本打算约上程舅舅，三人合资买车送程青岚，结果程舅舅套她话，问出外甥女喜欢哪款车，什么颜色，第二天就去把车付款定了下来。他是这么跟她们说的，车肯定是舅舅来送最合适，你们随便送个啥吧。把秦翊气的够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