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大喊一声“师父！你取这茂字太适合小师妹啦！”

孟静一本就嗓门大，这一嗓子，客厅都安静下来，跟着她一起看向吴争。连程青岚都看向老师，想求证是不是像师姐说的那样。

“呀，我之前是真不知青岚小名叫毛毛，如今听你一说，也觉得不错，茂茂，叫起来也顺口”吴争笑呵呵看向一大一小两位弟子。

她正和身边的师兄聊天，被孟静一嗷的一嗓子吓一跳，看着明明年长些的弟子，总爱咋咋呼呼的，她也是很头疼。还不如十几岁小弟来的沉稳，心想你爹妈给你取名静一，大概也是希望你能静一静吧。

程青岚撅着嘴，难得孩子气的道“茂茂就茂茂吧，老师取的，我能怎么办！”说完又冲师姐做了个鬼脸。

许是今天高兴，又或许是酒意让人更容易敞开心扉，熟悉的人都能感觉到程青岚的变化。沈念坐在她对面，抿了抿唇，也被她的可爱逗笑。心想这样真好，她本该如此，这个年纪就该活得张扬肆意些。

哈哈哈，在座的都跟着笑，程奶奶也觉孙女老师这字取的好，茂，有茂盛之意。程奶奶和身边的程外婆交换意见，程外婆也是乐呵呵的，老亲家俩，这会倒是相处融洽。

吃完饭，厨师来收桌子，搬上小寿星的蛋糕。秦翊取出一个铂金皇冠给小侄女戴上，和蛋糕上公主戴的皇冠款式一模一样，这才是她送程青岚的生日礼物。

女孩一身红裙，白嫩的脸颊因为喝酒透着红晕，洋溢着青春美好，笑起来眼角弯弯，长长的脻毛扑闪扑闪，头上戴着皇冠，被长辈们围在中间，比蛋糕上的公主还更像公主。

被长辈们拉着合完影，点蜡烛唱生日歌，许愿的时候程青岚闭上眼睛，虔诚地希望奶奶，外婆身体健康。

这大概是她最难忘的一个生日，足以抵消空缺的十年，可最大的遗憾还是爸爸妈妈和爷爷不在她身边，这是这辈子都弥补不了的空缺。

吹完蜡烛，给每人分了一小块蛋糕，尝尝，意思一下。

这时院子外面开始燃放烟火，下午时程舅舅在程外婆的指挥下，开车去江城定了一小货车的烟花，搬下来堆成小山一般，人家卖烟花的专门派了两个人来负责燃放，都不用自己动手。

一排排烟花依次摆好，前面一排放完，后面一排完美接上，炫丽的烟火点亮小村庄的夜空，这么大阵仗引的全村人都出来观看。

程青岚依偎在外婆和奶奶身边，两手分别挽着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位老人，她们只是表达关爱的方式不同，都是一样的关心她。以前是她们守护她，以后该换她来守护她们。

祖孙三人默默看着天空，不知道在想什么，眼里都有隐隐水光。

沈念陪着妈妈站在最角落，抬头看烟花，更多时候她在看程青岚，沈念在心里默默祝福，希望她自此平安顺遂。如此自己才能安心，对她少些挂牵。

烟花放了一个多小时，连绵不绝实在太过壮观，连镇上的人都老远跑来看，打听谁家这么大手笔，放这么多烟花。村里人知道的告诉他们说，是人家外婆给孙女庆祝18岁生日呢。听说后都觉这派场另人咂舌。这一晚得放掉好几万吧。村里人心里想，那是你还没看到人家抬来的大金匾和一大托盘金条。

正是暑假期间，好多小孩来院前凑热闹，程奶奶让人将蛋糕拿出来分了，放着吃不完也浪费了。如此这般，院里更加热闹了。小朋友也是很礼貌，自发排起长队，接下蛋糕还不忘向程青岚说句生日快乐。

程青岚这一天听了好多好多句生日快乐。仰头看烟花的时候，将眼泪逼了回去，她想妈妈了，好想好想，想念妈妈的怀抱，想念妈妈用软糥的江南口音叫她宝宝。在这样的日子里，怎么可能忘记生她的妈妈呢。

烟花散尽，客人离场，留下来的亲属们互道晚安，回房去收拾洗漱。这一场别开生面的生日宴就此圆满结束。

回到楼上，程青岚酒意上头，秦翊先将她哄去洗澡，自己跑到楼下浴室随便冲冲，她太了解小姑娘了，晚上的时候情绪不太对，秦翊想着晚上找机会多哄哄小姑娘，明天她就要回京城了，这么走实在有点不放心。

14.哄她

二楼客房，沈念去洗澡了，蒋雨棠打算到阳台上吹吹风，刚拉开房门，眼前一晃，怀里扑进一个人，饶是蒋雨棠胆子大，也是被吓一跳，差点叫出声来。

惊魂未定的低头一看，才认出原来是这小丫头，小脸蛋红红的，莫不是喝醉了。程青岚闭着眼睛跑出来，嘴里还嘀咕着，小姑姑。心想这是把她认成秦翊了？

小姑娘身上穿的短袖睡衣裤，淡粉色印着凯蒂猫，头发披散着，半遮在小脸上。窝在她怀里软软一团，看起来好萌。这应该是刚洗完澡吧，这小醉鬼，头发都没擦，抱着她这一会，把自己衣服都给沾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