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有的人飞快地旋转而过，玩了个漂亮的花样之后又逐渐停了下来，看得乔荔心痒难耐。她一边费力的抬起腿来，一边就哆嗦地迈出去一步，只是顺着冰的摩擦力才勉勉强强能够走出去，没多远就立马熄火。

旁边的余歌倒是比她要稍微好一些，起码能够借助着旁边的扶杆往前缓慢的滑去。呼啸而过的人卷起气旋，轻柔地吹起了她的发丝，余歌吹了吹自己冻得有点通红的手又继续往前滑去，后面的人却迫不及待地已经是撞了上来。

“啊！”

一生短暂的惊呼过后，好像是多米诺骨牌一样哗啦啦的倒下去好几个。乔荔在余歌的前面本来是想要往前走去，结果却感觉到后面有一股冲力把她撞倒在了地上。

后面的肇事者是一个小女孩，跌跌撞撞的也就倒在了前面去。女孩的妈妈见状也是如同孩童蹒跚学步一般朝这边走过来想要救自己的女儿，结果一个不慎也是摔倒在地。

溜冰场的人比较多，后面进来的两个女孩子也是相扶着往这边走来，被那妈妈撞了一下之后，扑通一声倒了两。

欢快的音乐声中忽然炸响了一声嚎哭，惹得正在滑冰的人也都是停下了脚步朝这边看的过来，六个人东倒西歪的趴在地上狼狈不堪，其中还要数那个小女孩的反应最大，明明是都已经摔到了人的身上去，还在那里嚎啕大哭。

“燕燕来，燕燕来！”

年轻的妈妈看到女儿哭了，立马就陷入了焦躁之中，勉强地抓紧扶手朝这边走了过来，同时也是感激地看了余歌一眼。如果不是这个人的话，她的女儿恐怕就是要倒在地上了，年纪这么小的孩子也不禁摔，说不定就摔出了什么问题来了呢？

“没事。”

余歌那一下也是摔得不轻，毕竟这冰面硬邦邦的，猝不及防摔下去，让所有人都是没有任何的准备。好在乔荔在反应了过来之后还是稍微接了她一下，否则的话可能就会摔得更惨。

“叫你不听我的走这么快，结果摔着了吧。”

后面的那两名女生也是在亲昵地说着话，两个人靠得很近，其中一个还蹲下身来帮另外一个整理着头发，眼中满是宠溺。

正在扶着余歌准备从地上站起来的忽然就看到了短发的少女往地上坐着的那个脸上飞快亲了一下，脸上荡漾起小猫偷到鱼一般的畅快与甜蜜。虽然和她没有多大的关系，心跳却忍不住是漏了一拍忘记续上。

“起来。”

短发少女扶起地上那位，笑意几乎是盛满了整个眸子。两人动作很快地手牵手朝其他的地方滑去，十指紧紧相扣，也无惧他人的眼光。

刚才的那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落在乔荔眼里，扎得她眼红耳热。曾几何时，她也幻想过在大庭广众之下悄悄亲吻自己的爱人而无所谓其他人的眼光，后来又因为各种原因悄悄把爱意藏在心底，任由着生长萌发直到成为参天大树。

只是参天大树也要见得到阳光才能继续生长，久久得不到光亮只会因为缺少光合作用而逐渐地腐烂在心底。她转过头去，正好就看到了余歌对上她的眸子里荡漾出的浅浅笑意。

几乎是一瞬间，她做下了一个决定。

*

周末街头的夜晚倒是第一次这样空落落，显而易见很多人都已经是回家过年和亲人欢聚。今天晚上余歌被叫到家里去吃饭，乔荔一个人下了计程车走在路上，只感觉到了一片的冷清。

高档小区里有家家户户的灯光亮起，哪怕没有路灯也能照亮这静谧的夜。乔荔熟门熟路地找到自己家所在的单元，上了楼，犹豫了一下才按响门铃。

一声“来了”过后，露出的是保洁阿姨惊讶的脸。

原主性格比较孤僻，除了有时候过来吃个饭之外和家人的交流也不是很多。而乔荔到来了之后和家人的互动才多了些，人人都说卓家大小姐脾气改了不少，变得懂事听话，卓父表面上没多说，心里却也是乐开了花。

见乔荔居然天荒地破地来了家里，卓父卓母仿佛是见了贵客一样立即就是兴奋了起来。看着两个老人染上白霜的鬓角和笑出皱纹的脸，乔荔心中忽而闪过一道疼痛，但很快也就被强制压下。

她想要来先跟自己的家人坦白，本来的打算是在过完了这个年之后再把这些事情给说出来，但在今天的时候却得到了很大的触动。

她从来不觉得自己喜欢的是同性有什么错，错的只是部分人的那些眼光而已。她不应该用一个莫须有的错误来禁锢着自己，在战争尚未打响的时候就开始低人一等。

诚然，乔荔在一开始的时候对于家人并没有产生多大的感情，毕竟这只是原主的家人而已，跟她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不过随着逐渐的接触，也是开始意识到了亲情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