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十一

叶安安吓了一跳，差点摔下来，伸手抓住梯子依在书架上，“莫总，真是好巧啊！还以为你这样的人不会来图书馆。”

“不巧，我经常来，那个桌子上的书是我借的。”莫子寒微笑，挂了电话，指了指右边窗下的桌子，抬头望向站在梯子上的人询问道，“需要帮忙吗？”

“不用麻烦莫总，我能拿下来。”叶安安摇了摇头笑道。

莫子寒被拒绝并没有生气，只是去了窗边桌子旁坐下，但眼角余光还是紧紧地盯着踮着脚找书的女人。

“梅斋杂录……”叶安安面露喜色，终于找到这本野史。

但书放的位置有些远，叶安安扶着书架单脚踮起来，向□□斜。

“啊！”刚抽出书本，颤抖的右脚，叶安安一个不稳，倾斜的身体失去平衡，脚下踩空摔了下来。

这下得摔惨了！叶安安只来得及想这句话。

然而却意外地落入一个温软的怀抱，还带有莫名熟悉的柠檬香。

抬眼望去，是莫子寒……

“谢谢！”叶安安迅速推开莫子寒，下意识地拉开了距离。

“你在研究大浦吗？”莫子寒没对于女人推开他而生气，伸手拿过掉在地上的《梅斋杂录》，递给叶安安。

“是，大浦王朝，在历史长河中算是一笔浓墨重彩，也是一个有着太多秘密的朝代。是个学历史的都感兴趣。”叶安安拿过古书，看到书脚上的划痕，很是心疼。

“有秘密的王朝通常藏着许多不堪，或许他们并不希望后人窥探。”莫子寒想起当年的种种实情并未记载入册，皱眉道。

“学历史的人不该惧怕这些的，正因为那时没能记录，作为后人更应该揭露真相。”叶安安辩解道，说完就转身走去自己的座位。

“……”莫子寒没有再反驳，叶安安说的并没错。

——

转眼到了中午，叶安安沉浸在杂录的研读中，几乎忘了不远处有个人时不时投过来的目光，有些酸痛的后颈提醒她需要起来活动活动。

叶安安伸了个懒腰，拿过手机才发现已经十二点了。

“一起吃个午饭吧，我刚订了附近的一家餐厅。”

叶安安闻声偏过头，瞧见莫子寒，迎着窗外午间金黄的阳光，竟有种电视剧里世外仙人的感觉，那种淡然的神情令人着迷。

对上女人的目光后，莫子寒嘴角勾起，宠溺一笑……

时间停滞……女人呆住了。

——

叶安安盯着餐桌上插了一支玫瑰的花瓶，捏了捏自己的笔记本，有些懊恼，怎么就又鬼使神差地答应了。

莫子寒坐在对面，饶有兴趣地盯着叶安安，独自生自己闷气的样子和公主一模一样。

虽然他很清楚，利用自己的笑引诱……

咳咳！也不算引诱，顶多是吸引——确实很小人做派，但当年公主又何尝没有用过她的笑，如今不过是扯平了。

想到曾经，莫子寒的目光愈发温柔深情。

这时，叶安安突然抬头，四目相对，心跳好似漏了一拍。回过神，叶安安发觉自己又入了迷，耳根立马热了起来。

“你盯着我看干什么！”

“你好看啊。”

“……”

——

傍晚，回到宿舍，叶安安还有些恍惚，不说今天莫名其妙地遇见莫子寒，明明不熟，但每次见到他都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拎着外卖盒子的汤琪二人，刚进来就看见抱着水杯坐在桌边，正在发呆的叶安安。

“安安，还以为你会在图书馆通宵研究呢！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晚饭吃了吗？”汤琪问道。

“我不饿！今天状态不好，书看不进去，就回来了。”叶安安道。

说完，叶安安打了个哈欠，起身从衣柜掏出睡衣，进了浴室洗澡。

站在镜子前，镜面上倒映着莫子寒雌雄莫辨的笑，叶安安烦躁地扒拉着头发，怎么哪里看到的都是莫子寒的影子。

……

“你是谁？”

“等等，停一下！你到底是谁？别走！”

一片雪白的世界，看不到边际的大地，唯有——她不停追逐的人，一身黑色戎装，在雪地里行走，十分扎眼。那是位将军。

快了！快了！眼见着两人间的距离不断缩短，叶安安愁眉微舒，这个将军总是出现在她的梦境，但永远看不到样貌，印象最深刻的也就是那抹淡笑。

许是她的声音终于被将军听见，戎装之人停了脚步，慢慢转身……

然而叶安安想看清的面容，却被天边刺眼的阳光隐没。

清晨，睁眼瞧见窗外溜进的晨光，叶安安撑起身，靠在床头凝视了许久。

刚从外面晨跑回来的厉飞雪，拎着早餐进来，看见叶安安难得的日上三杆才起床，她走去床边，“想什么呢？起床洗漱，早点一会儿就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