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刚放进去的红丝带，床头柜里还有几盒未开封的指T。喻婧不小心瞥见，眼睛往下斜，依稀能看到床边垃圾桶里那几个，整个人都凌乱了。

“怎么了？”明烛转过身，看她用被子捂住脸一副没脸见人的模样。

喻婧悄悄把脸露出来，被子拉到胸前停住，故作镇定地问：“你是什么时候买的？”自己竟然完全不知道。

明烛歪头想了一下，说：“我们第一次之后。”

“……”原来是蓄谋已久。

明烛脸上没有半点不好意思，手指扳过她想偏到一边的脑袋，看着她羞怯跳动的眸光，一本正经地说：“第一次我什么都没准备，听说用*更卫生，所以就在网上买了一些。”

你那买的可不止一些吧，一天一次的话都够一个月的量了……

喻婧心里腹诽着，张开嘴，反驳的话还未出口，被一个小小的哈欠盖住了。

“困了？”明烛看着她眼底漫出的水光。

困意说来就来，喻婧眨眨眼，软软地“嗯”了声。

明烛看了眼床头柜上的电子钟——拿指T的时候还不到十点，现在都快一点了。

女朋友娇得像朵花儿，折腾这么久，确实是难为她了。

明烛爱怜地吻了吻她额头，轻声：“还要洗澡吗？”

喻婧垂落的眼皮抖了一下，不假思索地摇头。

被抱到床上之前，她就已经被明烛从头到脚从里到外洗了个遍，刚刚明烛还算温柔，身上只是出了一层薄汗，她不想再动了。

“懒猫。”明烛捏捏她脸上的软肉，笑容宠溺地说：“睡吧。”

喻婧抱着被子侧过身去，眼睛刚闭上，复又睁开。

空调的冷风顺着缝隙钻到腿间，喻婧下意识两腿夹紧，瞪大眼睛，看着突然掀开被子的明烛：“不是说好睡觉吗？”

明烛对上她带着惊恐的小眼神，语塞片刻，无可奈何地扯了扯嘴角，柔声哄：“我只是想帮你清一下。乖，放松。”

“……哦。”

等清完，喻婧感觉自己又不困了，快速抖动的眼睫泄露了她内心的亢奋。

她背对着看不到明烛的动作，只听到身旁窸窸窣窣的声音。

明烛将用过的纸巾丢进垃圾桶，看一眼床上把自己盖得严实的少女，忍不住笑了一声，伸手去摸床头灯。

灯灭了，她被明烛抱住。

“晚安。”轻柔的嗓音带着几分嘶哑钻进耳朵。

黑暗滋长了困意，来自身后的安全感让喻婧绷着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她翻身滚进明烛怀里，闭上眼，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放纵了一晚上的身体已经累到极致，喻婧本来睡得很沉，迷迷糊糊间，好像听到有人在一遍遍叫她。

然后她就被吵醒了。

醒来时一片漆黑，周围静悄悄的只有空调换气时的轻微动静，喻婧对着空气干瞪眼，怀疑自己刚才可能是在做梦。

眼皮扛不住睡意重重砸下，喻婧想继续睡，伸手去抱身边的人，却扑了个空。

她没有碰到明烛，只听到明烛熟悉的声音，很轻，很含糊，听不清说的什么。

刚醒来脑子混沌，喻婧一时间分不清明烛在哪个方向，盲摸了一圈都没有摸到，只好把灯打开了。

灯光晃眼，喻婧揉揉眼睛，看到挨着床沿快要掉下去的明烛，爬过去想把她拉回来，冷不丁又听到明烛说：“想你。”

喻婧伸出去的手顿在半空中，看着闭着眼自言自语的明烛，慢半拍地意识到，她好像是在说梦话。

可以她们两个都已经躺在一张床上了，明烛还能想谁？

喻婧心中油然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听错了，身体伏低，屏住呼吸：“你说什么？”

明烛纤长的眼毛被灯光照得半透明，性感的薄唇微微翕动，闭着眼，深情地喃喃：“真的好想你。”

“……”

喻婧一颗跳动的心顿时凉了半截。

人就在眼前，明烛这些梦话，怎么听都不像是在对她说的。

喻婧偷偷伸出魔爪，摸到她细长的脖子。

明烛没有醒来的迹象。

喻婧心里更难受了。

这人怎么可以这样呢？她们才做了那么亲密的事，现在却在床上说一些莫民奇妙让她误会的话。

喻婧作势要掐她脖子，压着声音，咬牙切齿地威胁：“老实交代，你到底梦到哪个小妖精了？”

“妈。”

一个沉重悠长的“妈”字从明烛喉咙里溢了出来，喻婧僵住了。

愣怔间，又听到明烛断断续续地说：“为什么……你要这么早离开我？”

这一声带了点哽咽，喻婧看着她眼角悄然滑落的一滴泪，心头猛地一颤。

从未见过她柔弱的样子，喻婧被这一滴泪打得措手不及，慌慌张张伸手去接，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