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马是个药罐子(169)

林思慎跟着爬起来,麻痹的双腿好歹有了知觉,她亦步亦趋的跟在沈顷婠身后,追问道:“你刚刚好似磕到了,疼吗?”

沈顷婠羞恼的转身看着她,声音有些颤抖的怒声道:“你说呢?”

林思慎目光落在她心口,见她虚扶着胸口,有些脸红的指了指道:“那里也疼啊?”

沈顷婠白皙的脖颈上萦绕起一层粉色,她羞恼的放下手,清冽的双眸满是怒火的撇着林思慎:“闭嘴。”

林思慎也有些不好意思了,她轻咳一声低声道:“这伤处,我也不能替你疗伤,你不如自己揉揉吧。”

“你...”沈顷婠被她一句话给噎住了,白皙如雪的面容上一片绯红,她瞪了林思慎一眼,拂袖道:“一会再让我听到你开口,我便割了你的舌头。”

林思慎闻言眨了眨眼,好似想起了什么,她轻笑一声道:“这话听着倒是似曾相识。”

话一说完,一道冰冷刺骨的目光便幽幽落在了她身上。

林思慎神色一变急忙闭嘴,然后快步闪身躲进了屏风后,不敢再开口了。

屋内一片静谧,林思慎从屏风一侧探头偷偷看了一眼,床榻旁的轻纱微微飘荡着,沈顷婠已经不见了踪迹,想来应当是躺下了。

林思慎眼神闪烁的站在屏风后,下意识的抬手摸了摸自己通红发热的脸颊,刚刚那柔软相贴的感觉,还有那扑鼻的幽香,仿佛一直萦绕在脑海之中挥散不去。

很快林思慎便发现自己似乎有些想入非非的了,她脸色一变在脸颊上轻轻一拍,暗自骂道:“你无耻。”

褪去夜行衣后,林思慎躺在云榻上睁眼看着房梁,却怎么也睡不着。

漆黑的眸子定定的看着房梁,好似在发呆,恍惚间她启唇无声的吐出几个字:割了你的舌头。

脑海之中一道灵光闪过,耳边顿时响起那一声稚嫩却带着冷意的威胁:“你若是敢偷看,我便戳瞎你的双眼。”

同样是沈顷婠的声音,仿佛交错了时空回到十年前,那朦朦胧胧的记忆跟着在林思慎的脑海中苏醒了过来。

十年前后花园的柳树之下,小思慎拉着一直抱着书不肯撒手的小顷婠到了湖边,开心的向兴致缺缺的小顷婠炫耀自己刚刚做好的小木船。

束着玉冠身形单薄,肌肤苍白的有些病态的小思慎,叉着腰举着小木船指着湖面,双眼亮晶晶的兴奋道:“婠儿,你瞧我一会把小船放到水里,它肯定能飘很远很远。”

抱着书坐在一旁的小顷婠,漂亮的像一个精致的瓷娃娃,小小年纪就冷着一张脸,浑身上下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她瞥了林思慎手上的木船,合上书提醒道:“你要把那两个人偶取下来,否则船会沉。”

小思慎歪头看着木船,小心翼翼的取出船舱里的两个人偶,献宝似的递给小顷婠看:“不能取下来,你看,这个是你这个是我,咱们要一起坐船去玩。”

两个小木偶雕的粗糙极了,只能勉强看清脑袋和四肢,背面上歪歪扭扭的一个刻着林,一个刻着沈。

小顷婠只勉强扫了一眼,就垂头认真的翻着书:“随便你。”

小思慎有些失落的耷拉着脑袋,她偷偷的看了小顷婠一眼,然后咬了咬牙把两人小人偶放在木船上,自己跑到湖边,将木窗小心的放在湖面上。

湖面波光粼粼,很快小木船就被风吹的有些远,摇摇晃晃的荡在湖面上。

小思慎开心的跑到小顷婠身边,牵起她的手跑到湖边,指着船给她看:“婠儿你快看,船开起来了。”

小顷婠别扭的挣开了她的手,一本正经的倔强提醒道:“林思慎,我都说了只有父王和母妃才能叫我婠儿,你不许这么喊我。”

小思慎是从父亲和九王爷交谈时,偷听到小顷婠的母妃病重了,之前小顷婠的母妃答应她的最后一件事,就是带她去太湖乘船。

所以她偷偷摸摸的忙了大半个月,这才自己做了一个小木船,她太小了,不能带婠儿去坐真正的大船,只能让小木船载着代表她和婠儿的人偶,去游览揽月湖。

她想,或许这样婠儿会开心一些。

就算被小顷婠斥责了,小思慎也没气恼,她轻轻的指着湖面上的小船,眼睛里满是笑意:“你别生气好不好,我下回不叫就是了。你快看,船飘远了。”

小顷婠愣了愣,抿着唇看向湖面,却只看到在湖面倾覆缓缓沉入水中的木船,眨眼间就不见了踪迹。

小思慎也瞧见了,她脸色一变当即跳入了水中,想要将自己和小顷婠的木船救起来,她在水里许久也没出来。

过了一会才开始挣扎起来,似乎溺水了。

见状小顷婠吓坏了,她急忙丢掉了书,后花园空无一人只有她们二人,她呼喊了几声也无人应答,情急之下急忙捡起一旁草地上的一根树枝,递给小思慎让她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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