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马是个药罐子(182)

林思慎本以为他是要叫援军,可那黑衣人口中的木哨却并未发出声响,她来不及多想,振臂上前一刀划断了黑衣人脖颈上吊着木哨的细绳,刀刃的锋芒自黑衣人的脖颈边划过,那近在咫尺的锋刃只差那么一寸,就会划破他的脖颈。

与死亡擦肩而过的黑衣人似乎有那么一瞬的楞神,林思慎趁机收起了刀锋,以手刀在他脖颈上狠狠一击,黑衣人身子一软无力的跌倒在地,被她打昏了过去。

好在这是林思慎先发制人打了他们一个出其不意,这才成功将两人制住了。

看着倒在地上的两个黑衣人,林思慎舒了口气,她抬袖抹去额头上冒出的一层细密的冷汗,抬起步子就要往前走。

才走一步,耳畔突然响起一阵让人发寒的嘶嘶声,一道黑影从一旁的树上一跃而下,对着林思慎的脖子咬来,林思慎眼疾手快的挥刀一砍。

几滴温热的血珠溅落在林思慎面上,而她身侧一只通体褐色的毒蛇被拦腰斩断,身子断成两截跌落在地。

林思慎神色一僵,她缓缓转身,只见她身后的树林之中,无数双阴冷的竖瞳正直勾勾的盯着她,一条一条毒蛇或攀在树上或游在地面,颜色斑斓各异,无一不是吐着信子缓缓向她靠近。

那层层叠叠的嘶嘶声,冲破耳膜荡入心底,林思慎只觉浑身汗毛倒立,手臂之上瞬间爬满鸡皮疙瘩,原来刚刚那个黑衣人的木哨不是叫人,而是招来了一群数不清的毒蛇。

对人林思慎还没那么害怕,可面对着这么一群冷血毒蛇,林思慎还真是觉着心里发慌,她咽了咽口水扯着僵硬的唇角露出一个歉意的笑容,而后头也不回的径直往悬崖边跑去,口中虽无出声,心中却是念了一百遍救命。

悬崖之前,黎洛正与孟雁歌对峙,她手中执着并未出鞘的佩剑,拇指却已经轻轻按在剑柄上,冰冷不含一丝暖意的眸子,落在孟雁歌笑靥如花的面容上,仿佛下一秒就会拔剑出鞘。

孟雁歌狭长的桃花眼微微一眯,脸上虽一直挂着笑,可那未达眼底的笑意,却让人情不自禁的心中发寒。她眸光自黎洛素净清丽的面容上划过,最后落在黎洛执剑的手上。

饱满娇嫩的红唇微微张开,孟雁歌带着一丝轻笑,自口中吐出四个字:“把剑丢了。”

悬崖上的风很大,迎面吹来时,拂起黎洛的万千青丝和洁白的衣角,她一动不动的看着孟雁歌,冷冽不含一丝人情的双眸没有半分动摇。

在黎洛满含冰冷杀意的注视下,孟雁歌却没有半分惊恐,她唇角笑意一敛,自怀中拎出一只浑身白绒绒的小团子,修长的拇指和食指并拢捏着小团子的后颈,在悬崖边晃了晃。

她轻笑一声,声线娇媚勾人,语气却满是威胁:“这么不听话,你是想看着它死?”

垂在孟雁歌手下的那只白团子,瑟瑟发抖的缩着四肢尾巴,瞪着湛蓝的眸子茫然的看着黎洛,奶声奶气的叫了一声:“喵。”

黎洛掀唇冷冷一笑,看着孟雁歌的眼神满是嘲讽:“一只猫而已,你以为我会在意它的死活?”

孟雁歌眸子一敛,面上笑意瞬间荡然无存,她冷笑一声反问道:“你若不在意它的死活,又怎会被我引来此处?”

黎洛并未开口,只是环抱着双臂冷冷的盯着孟雁歌。

“说不出话来了?”孟雁歌有些挑衅的微微扬起白皙的下巴,讽刺道:“还真是笑话,我原以为你杀人不眨眼,没想到你竟会在意一只猫的死活。”

黎洛闻言垂下眸子,她缓缓拔出手中的佩剑,锋利的剑刃在孟雁歌眼中闪过一道幽冷的寒光,黎洛执剑在手,衣袖轻轻一挥,剑芒对准了孟雁歌的脖颈:“我来,不是为了它,而是为你杀你。”

孟雁歌淡淡一笑,抬手吹响了口哨,尖利的口哨划破寂静,树林中惊起一阵飞鸟。

来之前黎洛便知道孟雁歌一定带了同伴等在此次,可她却不急不徐的缓缓开口道:“我今日给你一次了结的机会。”

两人正对峙之时,身后树丛中却突然跃出一道身影,孟雁歌眸光一闪还来不及看清,身前的黎洛却已经出手了。

剑尖划破空气发处一声剑鸣,黎洛冰冷的双眸一闪而过,手中长剑径直对准了孟雁歌的咽喉。

黎洛的时机精准而致命,就在孟雁歌被掠出的身影分散注意力的那一刻,她出手了,她甚至没有回头看一眼来人可是孟雁歌的帮手,一出剑便是杀招。

孟雁歌回过神,堪堪躲过了黎洛的这一剑,可来不及放松黎洛的剑再度向她脖颈划来,一招一式皆是致命的杀意。

孟雁歌和黎洛唯一的一次交手,就是在黎洛被人围困之时,在一众人合力围攻下,黎洛游刃有余的刺伤几人,最后还有惊无险的逃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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