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马是个药罐子(225)

守在门外的亲卫兵见她出门,连忙跟了上去,在院子门口林思慎拉住了一个巡夜的虎贲军将士,开口询问道:“城外发生了什么事,可是寮军来犯?”

将士摇了摇头,神色复杂的叹了口气道:“小将军莫慌,这是寮军在城外鸣鼓喊降,都连续许久了,每日半夜都吵得人不能安生。”

耳畔那咚咚的鸣鼓声,和尖锐的喊杀声刺耳的紧,林思慎蹙眉沉声问道:“连续好几日都是如此?”

将士愤愤道:“何止几日,自从闻将军受伤之后,他们几乎是轮番着来城下骚扰,白日叫阵,晚上喊降。别说咱们守城的将士,就连百姓都难以入眠。”

林思慎闻言思忖了片刻,放那将士走后,她回屋穿好衣物整好衣冠,招呼着跟随的那两位亲卫军:“随我去城墙看看。”

一行人上了城墙,眼中所见,几乎所有守城的将士们都严阵以待,死死盯着城下那群骑着马挥舞着旗帜嘶吼的寮军。

城墙之上灯火通明,林思慎一眼便看到了李校尉正与陆昌站在城墙边不知说些什么,她快步走了过去。

陆昌神色紧凝的摇了摇头道:“没用的,每回一开城门他们就掉头撤退,他们的马匹脚力可比咱们的马强了不少,若追远了恐怕就追到寮军驻扎的大本营了。”

话音才落,林思慎便走到了他们身后,轻咳一声:“李校尉,陆副将。”

陆昌和李校尉同时回头,陆昌见她出现,忍不住苦笑着摇头道:“看来小将军也被他们吵醒了。”

李校尉握紧了手中的弓箭,死死盯着城下不远处那些肆无忌惮的寮军,沉声道:“扰敌之术,他们这是知道闻将军受伤,灵溪城内将士百姓都疲于应付。”

说完他凝力弯弓对准了那擂鼓的寮军,急速射出一支利箭。

羽箭射穿了鼓皮,那擂鼓的人却并未停下,仍是咚咚咚的继续擂鼓。

而那些骑着马挥旗的寮军却哄堂大笑起来,遥遥大喊道:“你们晋军也就只敢在城墙上射箭,若有本事,怎么不敢开城门应战。”

林思慎眉头微蹙,对着咬牙切齿的李校尉摊开了手掌:“李校尉。”

李校尉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随手将手中的弯弓放在了她手上,又从一旁的箭囊中抽出一支羽箭递给她。

林思慎凝眸静气,弯弓搭箭拉弦,锋利的箭尖对准了城下那群骑马绕行的人。

天黑光线本就暗,而那些人又一直骑着马横冲直撞就罢了,还不安分的一直振臂挥着旗,很难射中他们。

李校尉和陆昌屏息看着她,就连一旁守城的将士都忍不住侧目望来。

林思慎举着弓箭站了许久,箭尖丝毫没有摇摆,白皙的面容上神情平静,看不出她究竟是打算射箭还只是做个样子。

陆昌等了许久,也不见林思慎射箭,他深吸了一口气正待呼出,却听一身刺耳的破空声。

林思慎眸中闪过一道厉光,终是射出了那一箭,锋利的箭尖在空中疾驰而过,划破空气,无必精准的洞穿了刚刚喊话的寮军的脖颈,他闷哼了一声当即倒下马毙命。

与他同行的人见状急忙伸手将他的旗杆夺了过来,不让旗帜倒下,岂料旗杆才握在手中,又是一声破空声,锋利的箭尖径直将那执旗之人的手背洞穿,那人惨叫一声,竟是将手中旗帜丢在了地上。

黄色的幡旗跌落在满是灰尘的土地之上,被马蹄踏过,瞬间便被踩的残破污浊不堪。

李校尉见状仰天长笑,抬手在林思慎肩上重重一拍,大笑道:“小将军好样的。”

陆昌也不免对林思慎露出了些许异样的眼色,衷心的拱手道:“林小将军好箭术。”

一旁关注着的将士们也是神色一喜,难怪圣上会派林小将军率羽林军前来,看来小将军还是有点本事的。

林思慎勾唇微微一笑,她放下弯弓,偏头看着一旁的李校尉,沉声问道:“李校尉,明日罗烈若再来叫阵,你可有把握击败他?”

李校尉怒目圆瞪,咬牙道:“自然,我不仅要击败他,我还要亲手砍下他的头颅,替虎贲军的将士们出一口恶气。”

林思慎拂袖,面上笑意飞扬:“那好,明日他们若再来叫阵,咱们就迎战。”

一旁的陆昌见状,有些犹豫道:“此事,恐怕还需先请示闻将军。”

林思慎偏头看着城下那些打算撤离的寮军,淡淡一笑道:“自然,此事我会亲自请示闻将军,我想他应当不会拒绝的。”

虎贲军已经在灵溪城龟缩的太久了,圣上早已对此不满,一直督促着闻行任出军夺回安庆城,如今虎贲军士气低落,闻行任又伤还未愈。

而林思慎率领的羽林军,首当其冲的使命,便是必须给虎贲军带来一次胜利,让他们重振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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