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马是个药罐子(293)

沈顷婠抬眸看着林思慎,轻启红唇低语道:“也许你与四皇兄相处时,早有所感。不过我也不知为何,四皇兄竟是对你有几分觊觎。”

果然如此,这还真不是林思慎自己觉着,就连沈顷婠也看出沈忻洵对林思慎的兴趣了。

林思慎有些烦闷的抱紧了包袱,她怎么也想不明白:“我与他相处也不过短短数日,那时还尚且年幼。这么多年来我也与他并无交集,他知晓我的身份就罢了,还....”

后面的话林思慎没说出口,她只觉得有些恶心,一想起沈忻洵看向她时,那偶尔露出的奇怪而狂热的眼神,她就头皮发麻浑身爬满鸡皮疙瘩。

林思慎那一脸的嫌弃实在是太过明显,就像是吞了苍蝇一般。那双黑曜石般清亮深邃的眸子里,满满装着的,全是厌恶。

沈顷婠的目光悠悠落在她面上,不冷不热的淡然开口:“放心,我会让他彻底断了此等念想。”

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让林思慎心中一动,她抬眸看了沈顷婠一眼,却见沈顷婠正面色清冷平淡的环臂而立,似乎刚刚只是随口说了句再普通不过的话。

可林思慎却知道,只要沈顷婠开了口的事,就一定能办到。尽管林思慎并不知晓她会用什么样的法子,让沈忻洵彻底的死心。

沈顷婠这般淡定自若却指点江山的模样,让林思慎耳尖微微一红,她有些尴尬的偏开头,清了清嗓子正色道:“我今日就得想法子,将云鎏送去庆州。”

沈顷婠并不知晓林思慎刚刚在想些什么,她只是听到林思慎提起庆州,便忍不住勾唇一笑,戏谑道:“送云鎏去庆州于你来说倒是简单,如今庆州可是你的天下,就连我的人都不敢贸然出现在庆州。”

林思慎倒也不谦虚,她扬起下巴笑道:“那是自然,想当初我可是在庆州发家的。”

看着林思慎略嫌得意的模样,沈顷婠眸子一敛,笑意愈发温柔:“听说林老板富可敌国,也不知顷婠可否在林老板的钱庄,取些银两急用。”

林思慎一脸淡然的耸了耸肩,财大气粗的表示道:“只要是郡主说的出口的数,我都给的起。”

说完她伸手在袖子里摸了摸,摸出了一块拇指大小黑色的令牌,笑意吟吟的抬手递给沈顷婠:“郡主若真是急用,拿着这牌子去庆州随意找一家钱庄去取就是了。

晋国人爱茶,从王公贵族到普通百姓都喜饮茶水。而晋国几乎所有的茶叶生意,都是林思慎暗中操纵的,每年有数不清的银钱入了她帐下,说她富可敌国恐怕一点也不夸张。

在江湖上,让无数人闻风丧胆的第一刺客组织,暗隐堂。林思慎都能整个买下为自己效力,由此便可见她的财力究竟有多雄厚。

看着林思慎递在眼前的令牌,沈顷婠似乎还迟疑了片刻,而后猜才伸手接过。她微微侧目看着一脸淡然的林思慎,似笑非笑的问道:“你就不怕我派人把你的钱庄搬空?”

林思慎揣着包袱,轻笑一声道:“若郡主真搬空了,那便算是思慎给郡主补上的聘礼。”

沈顷婠闻言轻笑出声,她一挑眉看着林思慎微红的面容,饶有兴趣的启唇悠悠道:“聘礼当初成婚时早已给过,若真要算,不如算是嫁妆吧。”

林思慎轻哼了一声,揣着怀里的包袱,颇有深意的对着沈顷婠眨了眨眼:“是嫁妆还是聘礼,可不是郡主说的算的。”

沈顷婠眸子一敛,唇角上扬:“我说的不算?你当真这么觉着?”

林思慎看了眼包袱,挺直胸膛自信满满道:“自然。”

两人正说着话,不远处的绿荫突然轻咳了一声,提醒她们二人现下有人正在接近。

沈顷婠和林思慎不得已只能先离开此处,先行回到琉光阁中。

因沈顷婠的提醒,林思慎丝毫不敢怠慢。回了琉光阁之后,她当即写了一封密信传给了手下人,嘱咐他们定要抢在四皇子的人接近云鎏之前,将云鎏送离京城,送往庆州。

而后她还写了一封信,是给云鎏的,其中说明了自己要送她离开京城的原因。

这封信,林思慎并未让别人去送,而是让墨竹亲自送去给云鎏。因为她不止有信给云鎏,还有云鎏曾送予她的手帕和香囊,她也狠了心要一并还给云鎏。

将云鎏的事安排妥当之后,天色已经暗沉了许多,林思慎伸了个懒腰去找了沈顷婠。

正巧到了用晚膳的时辰,林思慎就留下陪着沈顷婠用了晚膳。

晚膳过后,沈顷婠照例去了书房,林思慎则是百无聊赖的躺在云榻上打盹。

不过快要睡着的时候,林思慎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赶紧把装着胭脂和衣裳的包袱打开,放在了屋内最显眼的地方,而后又躺回了云榻上,直勾勾的看着房门,等着沈顷婠推门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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