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马是个药罐子(31)

林思韬恭敬的对着沈顷婠行了一礼:“多谢郡主。”

一旁的林思慎一进亭落,就毫不客气的一屁股坐下了,眼看着林思韬这般礼貌她倒觉得有些不自在了,便也跟着道:“多谢郡主。”

林思韬规规矩矩的坐下,端起茶盏对着沈顷婠示意,然后才饮了一小口,而后眼睛一亮,笑道:“果然好茶。”

不等沈顷婠开口,兰青便满脸骄傲道:“那当然,这可是我家郡主亲自泡的茶。”

林思慎觉得口干,刚刚端起茶就一口气咕咚咽下了肚,才喝完便听到兰青的话,她有些尴尬的放下茶盏,讪笑道:“的确好茶。”

沈顷婠面容清冷,面对着林思韬的夸赞,只是出于礼节冷淡一笑。

反倒是见到林思慎囫囵吞枣后的尴尬,她似笑非笑的垂下眸子。

亭落之中一时陷入了寂静中,谁也没开口,正当林思慎轻咳一声打算打破平静时,眼前突然多了一方散发着清香的洁白丝帕。

“你这才病愈,擦擦汗小心着凉。”

她愣了愣,抬眸正好对上了沈顷婠清冷的目光。

从亭落出来后,林思慎跟着大哥在长廊之上走过,林思慎跟在他身后一直默不作声。

两人走了好一会,林思韬这才率先开口道:“慎儿,郡主待你似乎有些不同。”

林思慎握着手中那方柔软洁白的丝帕,一时没回过神,她下意识的反问道:“有何不同?”

林思韬闻言沉默了许久,又走了一会,他这才停下了步子转身看着林思慎,紧蹙着眉头欲言又止道:“她是个好女子,你可莫要欺瞒于她。”

第17章 017

夜深,将军府内一道身影自高墙内翻身而出,轻巧的落在府外的巷子里,警惕的四处张望几眼后,那人闪身躲入了深巷中,而后快步走向了西郊。

京城西郊是寻常百姓的聚集地,无数深巷错综复杂的交错在一起,若是外人闯入恐会迷失方向。

而从将军府内翻身而出的黑衣人,熟络的在长巷内穿梭,最后在一个窗口摆着一盘君子兰的破旧木屋前停了下来,伸手敲了敲门。

不多时,一个农妇打扮的大娘打开了门,她看了黑衣人一眼就侧身让他进来,而后又左右看了看,见四下无人,这才把门关上。

黑衣人穿过天井时稍稍停下了步子,看着眼前灯光微暗的木屋,而后这才踏入内堂。

内堂点着灯笼,一个中年男子正坐在桌前捧着一碗白饭,就着一盘青菜吃着。

黑衣人并未走近,只是抱着双臂靠在门边,他面上遮着黑巾只露出了一双狭长深邃的眸子,淡淡的瞥着眼前那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头也没抬,放下木筷:“来了。”

黑衣人眸子一敛,压低声音道:“刘先生有何吩咐?”

中年男子缓缓抬起头,他穿着一身布衣,长着一张普通到站在人群中毫不起眼的脸,可举止却极为文雅。

放下木筷后,他自衣袖中取出一块方帕擦拭着唇角,而后抬起头瞥着黑衣人笑道:“林公子,不是我有何吩咐,而是二皇子有话与您交代。”

这黑衣人竟是林思慎,她身穿着夜行衣蒙着面巾遮掩住容貌,裸露在外的一双眸子满布寒霜,冷冷的反问道:“青阳郡主的事?”

刘先生站起身负手而立,:“林公子,二皇子的耐心可是有限的。”

林思慎眉头紧蹙:“事出突然,九王爷并未开口提及退婚之事,我一时并无他法。”

刘先生缓步走近,他面容上噙着一丝冷笑:“既然如此,那您可从郡主身上下手,她如今正在将军府内,林公子应当很容易下手吧。”

此人话语间尽是命令,好似林思慎是她的一个手下,林思慎眸中掠过一道寒光,她似笑非笑道:“下手?难不成你们还想让我谋害她?”

“自然不是。”刘先生一摊手,而后又问道:“罢了,既然此事你还无眉目,那你近日可有发现青阳郡主有何异常之举?”

林思慎反问道:“如何算是异常?”

刘先生负手在林思慎跟前踱步,他暗示道:“譬如,她可有见过什么人。”

见过什么人?他指的应当是那日在洗尘寺内,沈顷婠见过的那个神秘人吧。

林思慎笑了笑,也不知是因何目的,竟是直接替沈顷隐瞒了那事:“她能有什么异常之举,除了去过洗尘寺礼佛之外,她连将军府的大门都未曾踏出过。”

“她倒是沉得住气。”刘先生冷冷一笑,而后看了林思慎一眼,若有所思的自袖中取出了一个一指大小的竹筒:“林公子,那位从寮国来信了,您可要看看?”

林思慎神色一凛并未开口,只是缓缓的对着刘先生伸出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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