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马是个药罐子(517)

话音才落,韩策耳畔突然悄无声息的响起一声幽冷轻唤,在这寂静的夜里让他不寒而栗,惊出一声冷汗。

此声一出,韩策脸色惨白双眼发黑,他努力的握紧匕首缓缓转身,在他惊恐的目光之下,一个黑衣蒙面人赫然站在房中央,一双漆黑深邃的眸子正定定的盯着自己。

刚屋内就只有他一人,这么一眨眼的功夫就又冒出了一个黑衣人,韩策就是个瘦弱文人,性子胆小怕事,被这么一吓冒出了满头冷汗,双膝一软险些吓瘫在地。

许是手中匕首给了他一丝勇气,他双手颤抖的握着匕首挡在身前,惊恐的问道:“你...你是何人?”

黑衣人眸子一敛,冷声笑道:“韩大人难不成不知晓我是谁?”

韩策闻言脸色愈发青白,他垂眸痛苦又压抑的低吼了一声,然后认命的丢下手中的匕首,俯身跪地苦苦哀求道:“这两日我没再找过钦差大人,我不敢了,我真的不敢了,我什么也不会对他说的。我求求你们放过我,放过我的妻儿。”

黑衣人冷哼一声,嗤笑道:“若不是都护大人念在你父亲当年拼死救过他的份上,有心提拔扶持你,你以为凭你的本事能当上这知县?可你倒好,不仅知恩不图报,还想背叛都护大人。”

韩策身子一颤,握拳痛苦道:“是我恩将仇报,是我对不起都护大人。可是自从天降旱灾始,陇右饿殍遍野民不聊生,平凉城外每日饿死病死的百姓不计其数。而下发平凉城的八百石赈灾粮落到我手中,只剩下不到二百石的麸糠,我实在是于心不忍...”

黑衣人蹙眉不耐的打断了他的话:“因此你就找上了钦差,不自量力的想要告发都护大人?”

韩策涕泪横流怨悔不已,跪俯在黑衣人面前不停的磕头求饶:“我不敢了,就是借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再背叛都护大人,求您给都护大人回话,就说韩策知错了,望都护大人念在家父当年舍命相救的恩情上,饶过我糟糠之妻和一双儿女的性命,他们是无辜的,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黑衣人缓缓弯腰,居高临下的看着韩策,在昏暗的烛光下,他唯露出的那一双漆黑漂亮的眸子,冷冽的闪烁着细碎亮光。

“你放心,他们现下正好吃好喝有人伺候着,暂且安然无事。不过韩大人,都护大人派我来是想让我再好好问问韩大人,除了赈灾粮被换成麸糠一事之外,你是不是还知道了些不该知道的事?”

第219章 219

除了赈灾粮被换成麸糠一事外, 还知道些什么不该知道的事?

听闻眼前黑衣人如此发问,韩策突然身子一抖,露出了一丝惊慌忐忑的神色, 不过他很快就垂下头去,避开了黑衣人探究的目光, 犹豫着低声道:“这...恕在下愚钝, 不知您所指何事。”

黑衣人在韩策跟前蹲下身来, 饶有兴趣的盯着他躲闪的眼神, 幽幽沉声道:“看来韩大人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初秋的深夜还有些许凉意, 可穿着中衣的韩策却冒出满头满脸的冷汗,黑衣人的话更是让他心中一凉,一想到妻子和一双儿女还在他们手中, 他似乎有些动摇了。

可沉默了半晌后,他却突然神色一凛,笃定的摇了摇头,咬紧牙关死不松口:“除了赈灾粮一事我什么也不知晓,我只不过是平凉城一个小小知县,都护大人又远在定西城, 他老人家的事我又从何知晓, 您就别再为难我了。”

黑衣人见韩策不肯松开,不慌不忙的站起身掸了掸袖上的灰尘,在屋内踱步饶了一圈,打量着屋内的陈设:“韩大人也当了好几年的知县,可这家中却如此清贫, 连一件值钱的物件都没有,果然不愧是百姓们口中的青天大老爷。也难怪会为了受难的饥民,有胆量得罪都护大人。”

韩策不知黑衣人为何突然这么说,他跪在地上缓缓转身看向背对着自己站在书架前的黑衣人,咽了咽口水警惕问道:“你...到底想说些什么?”

黑衣人扫过书架上满满的书籍,语气平淡道:“韩大人虽然清贫,不过好在家中还有那么几本,能卖的上好价钱的藏书。”

韩策目露茫然,不知这黑衣人为何说些不知所谓的话,他自地上爬了起来,急忙问道:“你这这到底是何意?”

“韩大人难道不明白?”

黑衣人轻笑一声转身,目光骤然阴冷了起来:“韩大人若舍得将藏书卖了,说不定还能有钱买上三口上好的棺材,给你的妻儿收尸。”

“不,做了错事的人是我,与我的妻儿无关,你们杀了我便是,不要碰他们。”

韩策眼前一黑,踉跄了两步险些摔倒,站稳后他突然凄厉的用尽全力时嘶吼,猛然的扑向黑衣人,抬手便想要揪住黑衣人的衣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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