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马是个药罐子(548)

见此情形,黎洛也明白沈顷绾似乎是想支开所有人与林思慎独处,她垂眸轻声开口道:“我先去官驿外守着,若有动静再回来禀告。”

沈顷绾阖首轻声道:“如此,那劳烦黎洛姑娘了。”

黎洛走后,门外也就只剩下林思慎和沈顷绾。

沈顷绾缓步走到隔壁的房门前,林思慎却仍单手捧着药箱站在原地,犹犹豫豫的望着黎洛离开的方向。

沈顷绾回眸扫了她一眼,蹙眉启唇道:“还不跟来,手上的伤不疼?”

林思慎闻言怔了怔,这才快步跟着沈顷绾走进了隔壁的屋内。

房门一关,沈顷绾便抬手牵住了她,将她拽到了桌边坐下。才一落座,沈顷绾便掀起她的衣袖,蹙眉细细打量着她手腕上,那被咬的皮肉外翻的齿痕。

看清林思慎的伤口后,她幽幽叹了口气,不悦的轻嗔道:“她怎咬的如此用力?”

林思慎眸光微微一闪,有些委屈道:“我还以为郡主不心疼呢。”

沈顷绾好气又好笑的望着她:“你倒也是,也不知自己挣脱?就这么傻傻给她咬着,就不怕把你的手腕咬断?”

林思慎摇了摇头,无奈问道:“可我若挣脱了,她咬着自个儿怎么办?”

沈顷绾看的真切,孟雁歌可是避开了黎洛的手,特意抓着林思慎咬的。

她抬眸幽幽望着林思慎,语气却带着几分戏谑意味:“林公子果然是怜香惜玉,都这般时候了,还替人家姑娘着想。”

林思慎叹了口气,正色道:“说到底,她昨夜立下了大功,若不是她将人拖住,我们又怎会如此轻松混入楚家老宅。我也未曾想到她会伤的如此之重,她又不是我的手下,心中对我有些埋怨,也是人之常情嘛。”

沈顷绾倒也没在打趣她,而是打开一旁的药箱取出其中一个瓷瓶,抿着唇将林思慎衣袖又拉开了些,柔声道:“忍着。”

“嗯?”

林思慎眨了眨眼,垂眸看着沈顷绾将瓷瓶里的药粉撒在了手腕的伤口,可下一秒,她的神情顿时僵住了,

药粉浸入皮肉几乎是瞬间灼烧起了伤口,那痛意可比孟雁歌咬着时还痛上几倍,林思慎脸色一白,失了力气趴伏在桌上,抑制不住的低吟了一声。

沈顷绾扣着她的手臂不让她乱动,可看着她痛的有些扭曲的脸,还是忍不住疼惜的蹙眉,她抬手轻轻抚过林思慎的侧脸,柔声安慰道:“你且忍上一会,很快便好。”

林思慎憋着剧痛,缓缓掀唇盯着沈顷绾,半是玩笑半是认真道:“郡主就不怕我咬着自个儿?”

见林思慎到了此时还不忘打趣,沈顷绾无奈摇头轻笑,而后指尖轻轻划过她的鼻梁,落在了她唇边,满目温柔宠溺道:“那我给你咬着?”

林思慎也不客气,张开嘴还真就咬在了沈顷绾指尖,只不过她哪舍得用力,齿尖轻轻一蹭便松了口,勉强冲着沈顷绾掀唇一笑后,她便耷拉着脑袋乖巧的靠在沈顷绾手边。

沈顷绾浅浅一笑,勾弄着林思慎的下巴,无奈轻嗔了一句:“傻子。”

随着药粉逐渐浸入血水中,痛意也随之减轻了不少,林思慎提起了精神问了一句:“郡主不气我了?”

沈顷绾静静凝望着她,勾唇反问道:“我气你什么?”

林思慎犹豫了一会,抬起头满眼委屈道:“楚姑娘。”

沈顷绾摇了摇头,轻声叹了口气道:“我何时真的气过你?”

林思慎暗暗松了口气,弯着眸子露齿一笑:“那便好,我险些以为郡主真误会了我与楚姑娘。”

沈顷绾笑而不语,她就这么低垂着眉目望着林思慎,清冽的眸子间满满皆是毫不掩饰的温柔依恋。

良久过后,伤口只余下微微刺痛,林思慎抬起头来,犹豫了一会后忍不住问道:“郡主怎么了?一直望着我做什么?”

沈顷绾垂眸浅浅一笑:“我一会便要回京了。”

“一会?”

林思慎楞了楞,这才想起来沈顷绾似乎的确该回京了,她故作轻松的勾唇一笑道:“反正再过上几日,我也该回京了。”

算起来,沈顷绾离京也有十日之久了,这些日子一直都是绿荫在将军府内扮作她,告病不见人。据京城传来的密信,二皇子几次三番派人递帖子,想请沈顷绾去府中一叙。

沈顷绾轻叹了一声,垂眸认真替林思慎包扎起手腕:“我若再不回京,恐怕二皇兄就该起疑心了。”

林思慎面上的笑意逐渐褪去,她不舍的抿了抿唇,轻声道:“到时我写家书回去。”

沈顷绾闻言轻笑一声,嗔道:“不是说过几日就回京吗?还写家书作甚,你就不怕你比家书还快抵达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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