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马是个药罐子(55)

才经过影壁,林思慎远远就看到沈顷婠站在檐下,她一身白衣站在梨树之下,头顶便是开的正盛的满树梨花。

微风拂过花瓣飘零,她缓缓的抬起手,白皙柔软的指腹接住了一片飘落的细碎花瓣。

这个冷艳孤傲的女人,竟是因为接下了一片飘零的花瓣,潋滟的眸中掠过一丝欢喜。

落在她发间洁白的花瓣像是冬日的飘雪,沈顷婠敛下的眸中噙着的那点雀跃喜色,让林思慎屏住呼吸止住了步子,她不远不近的看着,不想出声打搅。

花满枝头美人如斯,一切都美的恰到好处,不俗不魅风轻云淡。

沈顷婠缓缓抬起头看了过来,她的眼中的笑意还在,看到林思慎的那一刻她微微眨了眨眼,长长睫毛轻颤着,红唇微微上扬,她柔声道:“梨花开了。”

短短四个字,一张看似无意的笑颜,竟让林思慎心跳有那么一瞬骤然加快,她快速的偏开头沙哑着声音应了一声:“嗯。”

沈顷婠松开手指尖的花瓣落下,她很快恢复了平日里的清冷:“站那么远做什么。”

林思慎垂下眸子,她深吸了一口气复而抬眸,缓步走了过去,待走到沈顷婠几步远她这才停了下来。

不知为何,今日面对着沈顷婠她觉得有些别扭,她偏开目光:“郡主何时离府?”

沈顷婠的目光落在她肩头,语气不冷不淡:“你这是急着让我走?”

林思慎摇了摇头:“见兰青姑娘和绿荫姑娘在整理行装,这才来问问罢了。”

沈顷婠看着身旁的梨树:“两日之后我便离开将军府,成婚之前你我不能见面。”

也不知怎么,林思慎鬼使神差的回道:“待你回来时,梨花应当还未落下。”

沈顷婠眼中缀了一丝笑意,她敛眸问道:“你以为我舍不下梨花?”

林思慎抿了抿唇,轻咳一声,她下意识的抬手抚上左肩:“那日,还未谢过你。”

沈顷婠轻轻摇了摇头,而后定定的看着她,启唇问道:“你养伤这几日我未曾去看过你,你可有不悦?”

“未曾。”林思慎眉头微蹙,她果断的接过了话,话音落了她似乎觉得这样有些不妥,又补充道:“我很明白我与郡主之间的关系,互惠互利罢了,不敢多想半分。”

沈顷婠的神色似乎冷了许多;“你倒有自知之明。”

许是她的语气突然太过冷漠,林思慎心中觉得有些不适,她深吸一口气抬眸直视着沈顷婠的眼睛,沉声问道:“我的确很有自知之明,所以我想提前问过郡主,郡主打算何时与我和离。”

沈顷婠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清冷的面容上掠过一丝不悦,随后她冷声道:“三年为期。”

沈顷婠冷然的神色让林思慎突然间惊醒了过来,她刚刚竟毫无分寸的挑衅了沈顷婠,只因她神色有变就心生不满。

意识到自己失态的林思慎偏开头,她低声道:“这三年,我会与郡主分房而睡。”

沈顷婠的目光自她身上移开,只是冷冷的吐出了两个字:“很好。”

肩头似乎又开始痛了起来,林思慎沉住气,恭敬的拱手道:“叨唠郡主了,思慎告辞。”

今日似乎有些不在状态,林思慎转身走了两步,岂料身后沈顷婠突然叫住了她:“且慢。”

林思慎脚步一顿,她回过身低声问道:“郡主可还有事。”

沈顷婠敛眸,一直垂在身侧的左手缓缓抬起,在林思慎面前摊开了:白皙的掌心静静的躺着一个白玉色的瓷瓶,虽不知是什么,可看容器便知道应当很贵重。

沈顷婠黛眉微蹙,似乎有些倦意,她言简意赅的介绍道:“此乃梨花膏,涂抹在伤处半月便会淡去疤痕。”

林思慎听过这种药,因为功效奇特所以极为珍贵,恐怕就是重金都难觅得。

刚刚才惹了沈顷婠不快,她看似气恼了,却还要赠予林思慎这般贵重的奇药,实在是叫人有些难以置信。

林思慎看着沈顷婠掌心的瓷瓶,神情有些复杂:“这等珍贵之物,郡主又何必...”

沈顷婠将瓷瓶放在一旁的红漆木栏之上,淡淡道:“本就是为你所寻,你不必拒绝。”

林思慎站在原地没动,这些日子来一直困扰她的事情,让她烦闷而焦躁,她深吸了一口气抬眸看着沈顷婠,轻声问道:“这般对我,你只意在拉拢我?”

沈顷婠眸中的倦怠神色愈发明显,她冷声道:“没错,难不成你还以为我有其他用意?”

林思慎抿了抿唇,而后扬起笑意:“本就该如此,是我多想了。”

沈顷婠眉头紧蹙,她红唇轻启却又并未开口,沉默了半晌后这才挥袖道:“我倦了,你退下吧。”说完便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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