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马是个药罐子(551)

城门口正临时搭着一个凉棚,用草席遮掩着,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腐臭味,除了几名官兵看守外,百姓都离的远远探头打量,没人敢靠近。

林思慎领着人径直走了过去,可看守的官差没认出林思慎,还险些将她拦下了,好在一个在场的官吏认出了林思慎,急忙叫人让路,放林思慎进来。

林思慎看着眼前这獐头鼠目点头哈腰的官吏,蹙眉叱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平凉城发生如此大案,韩大人身在何处?”

官吏满面堆笑:“启禀钦差大人,韩大人今早染上了风寒卧床不起,这案子今日由下官代为勘察。”

韩策病了?

林思慎瞥了眼官吏,也没理会他,饶过他便往放着尸体的凉棚内走去。还未走近凉棚,那恶臭味便熏的林思慎有些头疼。

她从腰间香囊中取出一块香料包在手帕中,捂住口鼻快步走到尸体跟前,掀开了盖在尸体身上的草席。

谁知这一掀开,却将林思慎惊在了原地。那躺在地上的尸体看上去哪里像是昨夜才死的人,身上腐肉都快脱落了,面容更是难以辨认。

端详一番后,林思慎忍不住移开目光,将草席覆盖回去,转头看着跟来的官吏,蹙眉冷声问道:“来的路上,我听百姓说,这些人是昨夜死的?”

官吏连连点头:“回禀大人,这些人的确是昨夜才死的,昨日还有人见过他们呢。至于他们的尸体,下官也觉着有些蹊跷,明明是昨夜才死,尸身却已经腐败不堪,看上去像是死了半月之久。”

“看来这事还真是蹊跷的很。”

林思慎又看了看另外两具尸体,无一例外,尸体都已经腐烂不堪了,压根就不像昨夜才死的人。

匆匆看罢,林思慎有些憋不住了,快步从凉棚中走了出来。

官吏亦步亦趋的跟着林思慎:“大人,这几具尸体不过是下官派人从城外拖回来给仵作验尸的,这城外可不止这么几具,不知大人...可要下官陪同,去城外瞧瞧?”

这事太过古怪,林思慎心中也不免有些疑惑,她垂眸思忖了片刻,而后抬袖一挥道:“前头领路。”

在官吏的领路下,林思慎一行人很快就赶到了城外,果然正如流言一般,这城外的尸体几乎遍地都是,死状无一例外,都如城中那几具尸体一般。

林思慎远远看着都觉触目惊心,她沉声问道:“仵作验尸结果如何?”

官吏点头哈腰的回道:“据仵作所说,这些灾民都是被人投毒所害,且这毒的毒性极烈,可谓是见血封喉触者及死。”

原本城外聚集了不少灾民,可昨夜死了许多人后,余下的人被吓得纷纷四散逃跑了。现在城外,除了遍地的尸体,可谓是不见活人。

林思慎心中隐隐有了一丝不祥之感,事发如此突然,她不得不猜测,这些灾民是不是孙文谦派人毒害的。

可孙文谦为何要如此做?毒害这些无辜的灾民,于他来说究竟又有何好处?

正当林思慎百思不得其解之际,城内一个官差突然神色慌张跌跌撞撞的快步跑了过来,跑到几人面前,双膝一弯扑倒在地。

官吏见状怒目一瞪,咬牙狠狠骂道:“狗奴才,没见到钦差大人在此吗,如此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官差满目惊恐的哀声道:“大人,好不好了城中出大事了。”

官吏蹙眉正要发作,林思慎却冷冷瞥了他一眼,待他悻悻噤声后,林思慎这才神色缓和的轻声问道:“你先别慌,慢慢如实道来,城中发生了何事。”

官差咽了咽口水,颤颤巍巍的看了林思慎一眼,颤声道:“启禀大人,城中...城中民户中也有人中毒身亡。就连仵作他...他也...”

官吏闻言也变了脸色,急忙追问道:“你把话说完,他怎么了?”

官差已经被吓得魂飞魄散,浑身颤抖冷汗直流:“就连仵作也死了,小的刚刚还在与他喝茶闲聊,可突然之间他就面色发白倒地不起,不过瞬息的功夫,就气绝身亡了。”

“什么...这?”

官吏脸色大变,急忙偏头看向一旁的林思慎,连声问道:“大人...这这这,这该如何是好啊?”

林思慎眸光一闪,面无表情的瞥了他一眼:“慌什么,随我回城去看看。”

白跑了一趟后,林思慎又领着人匆匆回了城,这次在官差的带领下,他们径直去了仵作家。

今日发生如此剧变,城内百姓已经人心惶惶,不少人收到了风声都跑回家紧闭房门。原本出城时城内还颇为热闹,可回来后,城中看上去像是空无一人般。

到了那仵作家后,林思慎一眼就看到敞开的房门内,地上在躺着一具尸体。走近一看,却见那人脸色青白双目圆睁,身体以一个极为诡异的姿势扭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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