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马是个药罐子(945)

城门口,排着队等着进城的人群几乎望不到尽头,蜿蜒着一直延伸到官道上,负责守城的副将徐金伸长脖子左顾右盼,对着手下嘀咕道:“奇了怪了,今日进城的人怎么比昨日多出那么多。”

手下笑了笑,回道:“徐将军难道不知晓?今日可是个难得的好日子,不少人特意等到今日才进城,开工的、做买卖的、还有婚嫁的,都图个吉日。”

听罢手下的回答,徐金眉头一蹙,正色吩咐道:“人多了就怕出岔子,给我好好看着,别把不该放的人放进城。”

话音才落,徐金突然瞥见人有个留着八字胡贼眉鼠眼的瘦弱男子,在人群之中挤来挤去的徘徊。徐金冷哼一声,大步跨去一把将那男子从人群之中揪了出来,眼睛一瞪沉声质问:“又是你这小子,上回有人说进城时钱袋被人偷了,是不是你干的?”

那人被吓了一跳,脸色一白急忙辩解:“官爷冤枉啊,小人……小人循规蹈矩……”

徐金不等他说完,就不耐烦的把他推到了手下身边:“搜他的身,每次这小子一在城门口出现,就有人钱袋被偷,他定是有问题。”

手下得令按着这男子,就开始搜起身来,徐金阴沉着脸在城门前走动着,一双锐利的眸子在人群之中来回扫过,无人敢与之直视。

可就在此时,城外排着的长龙突然乱了,远处开始有人四散逃离,伴随着突兀惊恐的尖叫呼喊,一时之间惹得不少人回头张望。

“怎么回事?”

徐金拨开人群踮脚往远处望去,却也只能瞧见百姓们逃命似的奔散,压根就看不到发生了什么,他心下觉得有些奇怪,城楼远眺,若是发生什么定是能看到的,也应当会有人来回禀,可怎么外头乱了,城楼上却一点动静也没有。

“守在此处,不准放任何人进城,我去看看情形。”

徐金果断的往回走,他嘱咐手下把守城门,沉着一张脸往城楼上快步跑去,待他跑上城门却见守在城楼的士兵正屹立不倒,直勾勾的望向城外,像是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城外发生了骚乱,你们怎么不及时回禀?”

徐金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他先是怒声冲着离他最近的人呵斥了一声,而后快步穿行过道,靠在墙边探头望向城外。

不看不要紧,这一看吓的徐金大惊失色两腿发软,只见漫天皆白的雪地上,出现了一群乌泱泱身穿黑甲的大军,他们训练有素气势汹涌疾行而来,大军前方还有一队骑兵踏马指挥,犹如凭空而来神兵天降,所到之处吓得百姓四散逃命。

这怎么可能?

徐金呆呆望着,一颗心顿时悬到了嗓子眼,双腿沉的像是灌了铅似的,他难以置信自己所见的一切,甚至忍不住狠狠的抹了抹眼,以为自己是看错了。

可他没有看错,眼前那乌泱泱的一片,真的是一队训练有素的精兵。

为何没有半点征兆,为何大军都逼近了京城,却没有一人通报,他们究竟是从何而来?

血管里的血瞬间被冻住了,徐金已经没有心思再去想这些了,他浑身颠料面如死灰的倒退了两步,张开口就想大声呼叫,可没等他出声,身后突然有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嘴,然后将他绊倒在地,接着就是一柄亮晃晃的尖刀,狠狠的扎入他的胸口。

骑在他身上的正是负责守城楼的士兵,在徐金茫然又恐惧的目光下,那人拔出刀再度刺下,一刀,两刀,剧痛之下,反倒让徐金猛然清醒了过来,他张嘴死死咬住了那人的虎口,力道之大竟是生生用牙齿撕下了那人的块肉。

趁着那人吃痛哀嚎着缩回手,徐金吐出口中的肉块,眼看着又一人扑来,他绝望的用尽最后一口气嘶吼着悲鸣着:“关城门,有叛军,关城门……”

尖刀刺入喉咙,声音顿时化作沙哑刺耳的咕噜声,血源源不断的从喉咙涌出,徐金死不瞑目的瞪大了一双眼,口中不甘的还在喊着:“关城门。”

直至毙命。

徐金临死前的喊声划破天际,不仅城门口的守城将士听到了,就连不少百姓都听得清清楚楚,一时之间城门前顿时乱成了一锅粥,还没进城的百姓本能的蜂拥进城,踩踏拥挤混乱,没人拦得住。

守城的将士们也不管那些拼了命往城内挤的百姓,开始合力想要关上城门,可是城门重达千斤,要想马上关上哪有那么容易。

马蹄声踏破喧嚣,徐金口中的叛军真的出现在眼前了,将士们用尽了吃奶的力气,许多跑进城的百姓也转身跟着一起推门,眼看着城门就要一点一点的合上。

可恰在此时,有一些趁着混乱跑进城的百姓中,有十几人停在城门内,他们撕开了袖子露出手腕上系着的绣着君子兰的帕子,逼向了正在推门的将士,趁他们不备,掏出事先藏好的匕首猛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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