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马是个药罐子(975)

林思慎虽然闭着眼,可她却一直保持着清醒,她不知自己此时究章是何等感觉,因为她一颗心好似痛的麻木了,就连肌肤指尖都跟着冰凉一片,浑身上下一阵彻骨冷意。

没有分别,她们就这么天各一方了么?难道她接下来她只能用余生来怨恨沈顷绾,不停的让心底的伤疤淌血?

林思慎越是面无表情,柳卿云就越是心惊肉颤,她忍不住挪到林思慎身旁,她并未发觉到自己似平不知不觉之中,已经完全纵许了女子之间的禁忌情感。

“慎儿,这天下女子多的是,咱们……咱们相貌好身世好,还怕找不到一个清白的好女子?只要你说一声,娘就替你张罗去,给你找一个知书达理温柔体贴的大家闺秀,比她沈顷绾强个千倍万倍,让她后悔去。”

柳卿云的安慰不仅没用还适得其反,一直面无表情的林思慎突然睁开眼,清澈漆黑的眸子里泛着点点泪光,她默默望着柳卿云,薄唇翕动带着一丝哽咽,终于忍不住哭出了声:“娘,你知不知道这世上再没有一个人能比得上她了。”

光听林思慎说这句话,柳卿云就心疼的要死,她手忙脚乱的抱住林思慎,跟着红了眼哭了起来,且越哭越大声把林思慎的声音也盖住了,俨然有止不住的倾向。

“吁。”

车夫一声急呼,随后马车突然停了下来,车夫隔着帘子欲言又止:“夫人您没事吧。”

柳卿云磕磕巴巴没好气的回道:“我们哭我们的,你停下来作甚?”

车夫似乎有些惶恐,他瞥眼拦在车前的人,急忙小声解释道:“不是夫人,有人……有人拦马。”

“哪个不长眼的吃了雄心豹子胆敢……”

柳卿云闻言怒声大喊,还作势撸起袖子气势汹汹的想要找那人讨个说法,可话说到一半她如今噤声,像是想到了什么面上又哭又笑露出了喜色,她迫不及待的撂下林思慎掀开车帘。

只见马车前正被三人拦住了,那三人骑着马好似是匆匆赶来的,而为首之人正是那姗姗来迟白衣飘飘的沈顷绾,她身上还有风尘,满头青丝随风而舞,清冷绝美的面容上噙着一丝入了眼底的深深笑意。

柳卿云还是头一次看到沈顷绾开心的快要跳起来,她手往后一捞,喜笑颜开:“慎儿,你快看看谁来了。”

身后没有半点动静沉默了好一阵,就在柳卿云忍不住想要回头把林思慎给拖出来时,林思慎终于自她身旁探出头来,然后她诧异发现,方才还哭的梨花带雨痛不欲生的林思慎,此时竟一脸冷漠。

林思慎轻飘飘的瞥了沈顷绾一眼,而后阴阳怪气的冷哼一声,讥讽道:“没想到意然路遇郡主,不知您这是要去何处啊?”

柳卿云闻言一脸茫然,林思慎这变脸的速度快的出奇,她咬了咬牙悄摸伸手绕到林思慎背后,然后用尽力气往前狠狠,一把将林思慎给推了出去。

林思慎被柳卿云这一推,险些摔下了马车,好在沈顷绾眼疾手快几乎瞬间就飞下了马,伸手拦住她的腰肢,轻轻一旋身两人安稳落地。

林思慎没想到这等时候自己居然被亲娘给卖了,她转身冲着柳卿云急声道:“娘!你这是做什么?”

柳卿云讪讪一笑,一边说着胡话,一边冲着车夫试了个眼色:“慎儿啊,娘最近许是吃胖了,你瞧这马车都快走不动道了,要不你换辆马车吧。”

车夫也是个明白,一听柳卿云这么说当即抬手一鞭子抽在马屁股上,马吃痛就往前狂奔,绕开了三人直迫上前面的车队。

灰尘扑了满脸,林思慎神情僵硬的看着柳卿云催着马车绝尘而去,甚至还能听到柳卿云正一路冲着其他车夫吆喝,今日无论哪辆马车都不能让林思慎坐上去,就连装着鸡鸭的马车也不能让林思慎爬上去,否则克扣俸银。

林思慎好气又好笑,她可从来没见过柳卿云这么期盼自己与沈顷绾独处过,正当林思慎愣神之际,揽在她腰间的手一紧,一股热气含着几丝清香拂过她耳畔。

“慎儿。”

林思慎身子一僵,她闷闷的问了句:“你来做什么?”

沈顷绾轻声一笑,她望着林思慎紧绷的神色,意味深长道:“有人被我气跑了,我自然是要来赔罪的。”

林思慎轻哼了一声,气还没消,仍旧是鼓着脸赌气道:“那我领情了,你回京城去吧。”

沈顷绾闻言幽幽一叹,言语之中竟是有几分楚楚可怜:“我离京时只写了一封书信,说要与你私奔,现下父王恐怕正派人追来,若再不走他应当要追上了,你难道要眼睁睁看着我被他逮回去?”

林思慎闻言唇角一抿,明知沈顷绾是在装可怜,却还是忍不住窃喜:“私奔?谁要与你私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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