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马是个药罐子(99)

沈顷婠神情冷淡,就连解释都依旧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凑巧路过罢了,听闻是云鎏姑娘开的铺子,便过去瞧上一眼,知晓你在那,也不过是瞥见了你的身影。”

看着沈顷婠冷着面解释,林思慎突然觉得有些尴尬,她抿了抿唇垂下眸子道:“是我错怪郡主了。”

沈顷婠站起身,精致的面容上冷若冰霜,她瞥了林思慎一眼冷声道:“我不会派人跟踪你,你行事我亦不会插手,林公子不必费心提防。”

她似乎真的生气了,林思慎急忙站起身,正要解释:“郡...”

沈顷婠却并未理会她,看也不看她一眼便转身向门外走去。

林思慎被撇在厅堂内,有些昏昏的脑袋瞬间清醒了过来,踌蹴了一会后,她快步跟了上去,想和沈顷婠再解释一番。

可等走到门口,兰青却伸手拦住了她,满脸不悦道:“郡主说了,郡马爷身上的气味熏人,若是没沐浴,就别想进屋。”

说完还轻哼了一声,偏开头背对着林思慎。

林思慎无奈之下,只得先去沐浴更衣,待换了一身衣裳后,这才回到了门口。

兰青见她换了衣裳,便也没再阻拦,敲了敲门请示了沈顷婠,才将林思慎放了进去。

一进屋,林思慎就看到沈顷婠正坐在窗边,翻着一本书卷。

她轻咳一声走近,笑着问道:“郡主可还在生思慎的气?”

沈顷婠的目光并未从书卷上移开,只是冷冷的反问了一句:“我气你做什么?”

林思慎笔直的站在沈顷婠面前,认错的态度倒是诚恳:“思慎好心当作驴肝肺,郡主未曾有过恶意,思慎却暗自揣测,实在是小人行径。”

沈顷婠终于将目光落在林思慎身上了,只是面容依旧是满布寒霜,她好似戏谑般启唇道:“像我这等诡计多端的人,提防一些也是人之常情。”

这话怎么听起来像是赌气,林思慎眨了眨眼而后笑道:“郡主怎可妄自菲薄,什么诡计多端,郡主分明是冰雪聪明满腹经纶善解人意。”

沈顷婠盯着她看了半晌,唇角突然微微勾起,就像是积雪突然融化后显露出的一片翠绿,让人眼前一亮:“既然林公子说我善解人意,那不如我们就开诚布公吧。”

林思慎有些不解:“开诚布公?”

沈顷婠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缓缓的放在了手中的书卷,她施施然道:“前日的那位异族女子,今日的云鎏姑娘,林公子到底还有多少红颜知己,不如一并说出来,也好让我心中有个底。”

这些好似跟沈顷婠并没有什么关系吧,她为何突然问起?难不成是试探?

林思慎正在犹豫,沈顷婠突然补充了一句:“这样我也好替林公子打掩护,免得日后林将军知晓后,打断林公子的腿。”

林思慎轻咳了一声,无奈的摊手道:“郡主实在是冤枉思慎了,我与孟雁歌不过萍水相逢罢了,怎算的上是红颜知己。”

沈顷婠冷冷的掀起唇角,她瞥了林思慎一眼:“那云鎏姑娘应当算是吧,当初林公子可是与我说,今生心中只有云鎏一人,再难倾慕他人。”

这话,林思慎还真是说过。

当初她想让沈顷婠主动退婚,便故意在她面前说自己喜欢云鎏,再加之后来替云鎏赎身,今日又出现在云记胭脂铺,似乎还真不好解释。

林思慎垂眸想了想后,幽幽道:“我和云鎏,有缘无份罢了。”

沈顷婠狭长的眸中闪过一道冷光,她冷声问道:“这么说,云鎏当真是林公子心中藏着的那人?”

该怎么说呢,林思慎思忖着,而后轻咳一声正色道:“郡主放心,这三年之内思慎绝对会恪守本分,绝不与云鎏做什么僭越之事。”

沈顷婠闻言神色不变,只是声音突然轻柔了些许:“那三年之后内呢,和离之后,林公子可是要八抬大轿把云鎏姑娘娶回来?”

林思慎有些诧异的抬眸看着沈顷婠,之前沈顷婠和她说过三年为期,她们之间的婚事只有三年,她三年之后的事情,应当和沈顷婠再无半点瓜葛。

为什么她还会问这些?

正当她疑惑之际,沈顷婠却突然开口,给了她一个解释:“我不过是好奇罢了。”

言罢沈顷婠缓缓走了过来,看着她清冷的面容,擦身而过的一瞬,林思慎抿了抿唇忍不住开口轻唤了一声:“郡主。”

沈顷婠顿住了步子,她偏头看着林思慎:“何事?”

也许是对沈顷婠了解的太少,林思慎突然对她生出了一丝好奇,她定定的看着沈顷婠,良久之后才轻声问道:“那郡主三年后呢?郡主可有心悦之人?”

“心悦之人。”沈顷婠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清澈的眸子似乎有那么一瞬的迷离,她轻启红唇好似叹息般低喃道:“我也不知算不算心悦,只是那人于我来说,有些特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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