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和咬唇不语,咽下那呼之欲出细碎的欢喜,省得这人得意忘形。
“姐姐,我好喜欢姐姐……”
一声声的呢喃,听得人面.红耳赤,清和快要站不稳。
直到一只手稳住她轻颤的腰肢,池蘅跪下去:“姐姐还是太瘦了,像怀佑宁那时就正好,丰腴柔美……”
她话真的好多。
絮絮叨叨,没完没了。
在这个境况提她们的小女儿,清和总觉得太羞人。
偏偏池蘅说出口的每个字都敲在她心房,给她灵魂带来微妙的颤.栗。
她最脆弱的模样她见过,最狼狈的模样她见过,似乎这一生不管好的坏的她都积极参与,不甘心旁观。
挤进她的心,挤进她最柔软需要呵护的隐秘之地。
她又想起阿池说喜欢看她胖胖的,忍着笑,脑海瞬息浮现这人哭得比佑宁还声大的情景,心事缠缠绵绵,比春日的柳絮还软。
冰山诚恳地化成水。
“你、不要再说了……”
池蘅最喜欢她这时候的嗓音,眉梢染喜:“我不吱声,姐姐吱声好不好?”
左右就是变着法地欺负人。
清和气得在她肩膀捶了一记,软绵绵,挠痒痒似的。
她直接笑出来:“婉婉,你怎么这么好,打我倒是用点力啊。”
若非白绸遮着,她定然能看到美人泛红的眼噙着渴求、委屈,眼尾勾悬颤颤风情,风一吹,摇摇欲坠。
可太美了。
“姐姐,我想听你出声,想听你喊我,还想听你说爱我。”
“你想听的、可真多……”
她仰着头,快被欺负哭了,一味强忍着。
池蘅的心狠狠为她惊艳,动作霎时有了狼崽子的干脆狠决。
雨打蔷薇。
雪花轻悄悄覆盖红砖绿瓦,皇城于风雪中巍峨静默。
永寿宫,池太后和上皇一人抱一个,含饴弄孙,尽享天伦之乐。
得知凤仪宫那还没传膳,上皇微微沉思,旋即老脸一红,显然对自家女儿的性子很是了解。
池太后谈笑晏晏:“年轻就是好。”
活力十足,精神焕发。
不再年轻的池衍听到这话不服气地扬起眉。
池太后没空理他,一口一个“安安”,转而又是“宁宁”。
上皇咳嗽两声,本意是提醒枕边人夸他一句‘风采依旧’,哪知一听他咳嗽,池太后赶忙把两个多月大的小公主抱过去,一副生怕孩子受他牵累的在意劲。
池衍深受打击。
同为父女,他这待遇比起池蘅来,差了不是一丁半点。
女帝陛下有个爱她重逾性命的皇后,皇后娘娘吃不住力趴伏厚厚的羊毛毯,心神飘来荡去,如坠旖.旎幻境。
池蘅搂着那段细腰捞入怀:“姐姐这身子还是太弱了。”
清和倚靠着她半晌没回过神。
她迷迷糊糊努力挣得清醒的模样太可爱,池蘅抬手摘下蒙住她眼睛的白绸,如愿看到一双水润失神的美眸,呼吸一滞。
“婉婉,你可别这么看我。”
气氛正好,呼吸可闻。
窗外风吹白梅,梅花簌簌散在半空,红得艳丽,白得皎洁。
清和意识渐渐回笼,瞧着一身不正经行装的陛下,俏脸一红,柔顺地埋在她颈窝:“那你要我怎么看你?”
甫一出声,池蘅后悔之前哄她说了太多浑话,取了蜜水小口喂给她。
喉咙得到滋润,失去的体力慢慢恢复,清和饶有兴致地打量颇有异域风情的陛下——纤腰细腿,不至于卖弄风骚,一眼望过去委实能放大人心中的念想。
留意到她的眼神,池蘅轻笑:“姐姐喜欢?”
“喜欢。”她补充道:“喜欢你穿。”
要她穿这衣服,还是算了罢。
比起穿这半遮半掩少得可怜的布料,或许阿池更喜欢她不穿。
“你穿着好看。”她发自心底夸赞。
只能穿给我一人看。
“是穿给你一人看的。”池蘅和她咬耳朵:“还有好多有趣的,我一件件穿给姐姐看。”
大佑朝国富民强,周边小国存心交好,每年缴纳岁贡,这次小公主降生,得知帝后感情深厚,投其所好送了好些物什来。
清和被她说得春心浮动,嗔她没脸没皮。
冬日天寒,两人腻腻歪歪地搂在一处。
“姐姐。”池蘅觑着她神色道:“姐姐这身子还是得好生调养。”
“你想说什么?”
她沉默一会:“姐姐,双.修的功法我研究出来了……”
当年鹰山剿匪从女大当家那收缴合欢宗至宝《如梦欢经》,《如梦欢经》乃邪法,清和嗤之以鼻。
池蘅不忍此功法真就一把火烧了,在被烧之前悉心阅览,里面的内容被她记了个十成十。
结合《如梦欢经》的功法原理,又发扬她本身顿悟的阴阳之道,邪法里的‘邪’被剔除地一干二净,是全新的正统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