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颜禾说自己有朋友的那一刻，秦绵下意识地发出疑问，不能怪她，谁能想象得出来颜禾有朋友？

不过这种没过脑子问出来的话，大多数时候都会踩到雷。秦绵感觉身边的空气都凝结成冰碴，不自然地摸摸鼻尖，开口准备道歉：“那啥……”

“我为什么不能有朋友。”

颜禾垂眸看着秦绵，银灰色的面具下让她的眼眸更加幽深，秦绵有些愣怔，没有回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似乎从颜禾的眼神中看到了落寞和悲伤。

颜禾没等秦绵回答，牵着她继续往前走，秦绵不知道该说什么，两人就这样沉默地走了一路，秦绵偷偷看了颜禾好几眼，依然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嘴唇抿成一条直线，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冷气。

难道前面真的是错觉？

又一个拐弯，颜禾才停下向前的脚步，往旁边的店面走去，看招牌是一家小吃店，走门口时，秦绵还是觉得道个歉比较好，抬手轻扯住颜禾的衣袖：“颜禾，对不起，我前面不是……”

又出现了，秦绵看着颜禾的眼睛，突然就说不出话来，那双被面具和发丝微微遮掩住的双眼，此刻褪去往常的冷冽和死寂，翻涌着悲伤，无助。

这一次秦绵看清了，真切地感受到颜禾的情绪，不是阴森森的威胁也不是包含压迫的愤怒，而是让人心疼的复杂情绪。

颜禾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她就仿佛受到质问：为什么和其他人一样看待我呢？我在你眼中也是一个被排斥的疯子吗？

这样的问句闯入脑海中，让她愕然，道歉的话也堵在喉咙里，让她喘不过气。

“别和其他人一样想我。”沙哑的声音拉回秦绵的思绪，她再次看向颜禾，眼中的情绪已经消散，只剩下丝丝水雾，“我对你不一样的。”

颜禾转身进门后，秦绵才咬咬舌尖，从悲伤的情绪中脱离出来，怔怔地看着颜禾的背影。

原来她也会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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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是时候让阿禾展示出，温柔体贴的人设。

颜禾：不要。

秦绵：要！

颜禾：好，要。

——

顺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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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店内的装横偏古风，每个餐位都用屏风隔开，中间还有楼梯，大概是去包厢的，最右边的是长桌，只有颜禾一个人坐在那儿和人聊天。

位置很显眼，秦绵一进门就看见，颜禾已经恢复淡漠的神态，撑着下巴听着对方滔滔不绝，偶尔点点头回应。

“你是颜禾的朋友吧，我叫木栗，来来来，坐下我给你调个酒啊！”

“我不能喝酒。”“她不能喝酒。”

秦绵有些诧异地看向颜禾，由于家里长辈都酒精过敏，几乎是遗传下来的，这个情况除了筱家可谁都不知道，这都能查出来吗？

颜禾低着头摩擦着打火机的外壳，没看秦绵也没多说什么。

木栗点点头，眼神在两人之间扫视一番，压下心里的疑惑，收回手转身拿出菜单:“不喝酒那就吃点东西吧，先点着，等会给你们开个包厢。”

“好，谢谢。”秦绵接过菜单，转头想问问颜禾要吃什么，就看到她拿出一盒烟，咬出一根，头也不回的走了，“点你喜欢的就好，我们口味相似。”

“哦……”

看着颜禾一个人走到旁边的窗台边吐着烟圈，秦绵有些难受，真的是因为那句话所以生气吗？或许说是，伤心。

但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就目前而言，她得知的所有信息都指向一个方向:颜禾是个男女通吃，洁癖且行为怪异的疯子。

即使和颜禾同居这么久，她们的交流也是少之又少，大多数时候都是颜禾在睡觉她在看书。

现在看来，她现在大概真的伤害到颜禾了。

“咳咳，别看了。”木栗找住这个单独相处的机会，准备好好套套话。她可从来没有见过颜禾往这里带人，更没有见过颜禾今天这副受伤的样子。

“啊，不好意思，我现在点，对了，我叫秦绵。”

“点餐慢慢来，不急啊。”木栗瞥瞥颜禾，确认她没有那么快回来，才探头过去，低声问道，“你和阿禾，什么关系啊？”

“我？”秦绵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她也不确定自己和颜禾的关系，思来想去还是觉得直白点好，“她包养的我，我们现在住一起。”

“包!……”木栗惊呼一声，立马捂住嘴往颜禾的方向看去，见颜禾还是看着窗外才松一口气，震惊地看着秦绵，“包养？”

“嗯……对。”秦绵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惊讶，直到下一秒木栗才为她解答。